51第五十章_风 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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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这一趟兰泉山之行让薛媌为以后的日子叫苦不迭,以往萧缜再怎样的不检点也未象如今这般,白日里倒还没何不妥,不过就是无人时较之在京城家中黏糊了些,可每每到夜里,只要是一折腾起人来就没完没了的,自己少不得就要时不时在白日里酣然大睡,而眼看着他这生辰又要到了。无弹窗WWW.86ZHONG

  “做这鞋子太费神了些。”

  萧缜这一日又是早早便从前面的衙门回到了后院,倚在榻上看着薛媌为他做鞋子,看了不到一刻钟便觉得她有些太过劳神,没想到这东西做起来是如此的麻烦,而薛媌也好象累的有些坐不住了。

  “倒也不难做,就是个工夫劲儿的事儿。”薛媌这会儿确上有些腰酸,且还是拜榻上的大老爷所赐,他若不是昨晚有些贪得无厌,自己哪能做了这么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别做了,我先时那话也不过是随口说的罢了。”萧缜走到薛媌身旁,将她手里的针线面料等物放到一边,抱着她同去榻上倚着。

  “这大白天的。”薛媌小心地挣扎了一下,见没能得逞也就顺势靠到了萧缜的怀中,可那眼睛可是紧盯着房门口,生怕这时节被下人瞧个正着。

  “这儿难受?”萧缜轻轻地揉起了薛媌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薛媌舒服地轻叹了一声,倒象是晒在暧阳下被人顺着毛的猫一般,再顾不得许多,只管将眼帘合拢,头也轻靠上萧缜伏下来的肩窝处。

  “以后这些都交结家中做针线的人,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便是。”萧缜这心疼人的话就低低地说在薛媌的耳边,倒真象是见不得她辛苦一般,但其实在薛媌的心里,最不肯顾着她身子的还会有谁?不就是恃强凌弱的萧某人么。

  “嗯——,”许是萧缜的手按揉的太过舒服,薛媌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了懒洋洋的低吟,那声音怎么听都有点儿不对劲,随之就警醒了的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依靠顿时便有些失了温和,手上的力气也没了最初的把握,有些心不在焉了似的。

  “今儿个怎么又回来这样早?”薛媌鼓起了浑身的戒备,腰也不酸了,背也不乏了,麻利地直起身子挪坐到萧缜的对面去了。

  “陵州才多大,忙了快三个月也差不多了。”萧缜自己侧躺了下来,一只手臂蜷起,头便枕了上去,看样子是又准备养精蓄锐了。

  薛媌心知肚明,萧缜在这陵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但也不至于上手的这般快吧?他这前后奔忙了才不过三个月而已,怎么以后就能安享清闲了?

  “你这一州之主也要恪尽职守才行,若不然如何服众?”

  “将该调度之人各尽其用、明职确责,唯此而已。”萧缜闭起了眼,心中不满地回了将信将疑的薛媌一句,‘你夫君东奔西走了那些时日,早就将各处境况成竹在胸了,何况手下还有长史、司马等一众大小官员,什么事都要你夫君辛苦,他们只白领俸禄不成?’

  “他们不也是有做不得主的时候?”薛媌生怕萧缜疏忽了职责,为官还是勤谨的好。

  萧缜翻了个身,将后背对向了薛媌,没好气儿的闷声道,“做不得主的时候再来回我。”

  薛媌知趣地闭了嘴巴,可过不了一会儿还是将萧缜推起,“咱们去院子里走走吧,你这一歇过会儿晚饭又用不下多少了。”

  萧缜无奈地坐起了身,看着外面还未消散的热气,这会儿出去不就是找罪受呢么?薛媌这小心思琢磨的都是些什么呀?

  “要不,你就去书房写些个大字也好。”薛媌知道这写大字颇费体力

  萧缜想也没想的点了下头,“一起去,我写一幅大字,你写一篇小字。”

  薛媌就此没了声音,她才不想费心神的去写那小字呢,以往那耐力好时她倒是坐得住,可如今只萧缜在身旁没一会儿他就搅得人心神不宁,那笔若还能落下去才怪。

  “瞧你也是觉得没意思,把那弹棋取来,你我杀上一盘吧?”萧缜此时眼中暗暗闪现的全是得意,但他最终还是如了薛媌的意,不再懒散的小憩,而是想着与她一道消磨这午后的时光了。

  薛媌一想,这也是个好法子,而且自己也有了机会杀杀他的威风,别的地方不行,这个棋盘之中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你别故意让我。”萧缜在这棋子刚一摆好便来了这么一句,倒让薛媌愣了一下,自己可真没想着要让他,与之相反,还想着将他杀个落花流水呢。

  夫妻两个的三局棋下来,薛媌果真是先赢了两局,且第一局赢的极是痛快,萧缜不过是进了四子,她却是足足进了十子,这下子她的气焰都有些嚣张了,在第二局开始便乘胜追击地攻开了人家的棋门,不过萧缜有这样的败局仿若全是因了平时不精于此,而输了一局后心中倒象是悟出了些路数,对于薛媌的攻势也不急,只稳稳当当的应对,结果这第二局最后算下来,堪堪输给她一子而已。

  “你不是说很少玩这个的么?”第三局开始的薛媌明显有些紧张,举棋不定的样子让萧缜有些忍俊不禁,方才那个一脸小小得意的夫人怎么就有些紧张了呢?

  “是极少,算上这回也不过就是三五次。”

  “三五次就会这般的熟练?”薛媌眼见着自己败局已定,开始有些心浮气躁了。

  “多琢磨琢磨自然就熟了。”萧缜最后一子又再进了棋门,薛媌败局由此定下,她比人家少了一子,因此不服气的还想再战一回。

  “说了不必相让,我又不是当时的二殿下。”萧缜促狭地向着薛媌微微一笑,让她突然间记起当年在凤阳宫中,就是如今自己这夫君提醒李重正,尽管放宽心,胜券必定在握。

  “你又拿我取笑,我哪里会故意让着他?”薛媌对于自己的心思被萧缜看破十分的不喜,难不成他那眼睛能看透人心?

  萧缜将薛媌刚刚抚上鬓边的手握了下来,“你那时输给他也对,若不然他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极力玉成你我的姻缘。”

  “我、我那时不过是怕他小气罢了,”薛媌情急之中终于将实话吐了出来,引来萧缜难以置信的笑声,笑的她面色渐渐红了上来,“他以往常常冷着个脸,谁知道输了棋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原是这般想他的,”萧缜笑的都有些不加节制了,反观薛媌的脸则有些越拉越长,“其实重正也就是面容冷些,该有的胸襟却还是有的。”

  薛媌无奈地撇了撇嘴,“如今他贵为天子,自然是襟怀天下。”

  “说起来你倒算得上慧眼独具了,就不知对你夫君可曾另眼相看过?”萧缜俯过了身,笑吟吟地看着薛媌。这般的美色当前,薛媌自然是不会让人家扫兴,可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真章来,萧缜心头虽有些失落却还是大度地将她搂进怀中,“那时不另眼相看也罢了,只以后可定要与我坦诚相对才行。”

  薛媌有些心虚地向萧缜怀是钻了钻,“怎么每次扯谎都瞒不过你?”

  萧缜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思抚了抚薛媌额前散落的几根发丝,他可不会傻到说实话,那样只会让薛媌有了防备,以后再扯谎时便将自己做惯了的小动作硬生生改掉,“自然是瞒不过我,若不然如何做得了你夫君?”

  薛媌不服气地从他怀中起开,今日这弹棋看来是不能下了,再下去就只能是自己惨败,莫不如见好就收,让这会得意洋洋的萧大人以后也没机会扳回这败局,“收拾收拾也就该用晚饭了,今儿个就到此为止。”

  “好,何时你再有兴致了夫君定还奉陪。”萧缜也不点破薛媌的小伎俩。

  “玩物丧志,偶一为之还可。”薛媌这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说的萧缜又是闷声笑了。

  萧缜的生辰到来之时,他本以为薛媌已赶不及做鞋子给他了,因此上也未想着还能有何惊喜,不想薛媌一大清早的起来就将偷偷做得的一双细棉布袜子亲自为他穿上了脚。

  “你买这东西就是为了亲手做它?”萧缜看着自己的双脚,终于知道为何薛媌每每能让自己心中温暖了,这东西虽花不了几个银钱却是她的心意,而这心意比什么都难得。

  “这边要比京中热,我看着这个布还算舒服细软些,你穿着要比以往的舒服。”薛媌当然不会白逛那几次市集,没走三次就已发现了这种棉布,许是其中加了些丝的缘故,摸上去就滑爽,不象大多的棉布软滞,自己的夫君初来乍到此地,定不会觉得这里的酷暑好过,而他不象自己这女子可终日安坐房中,奔波是免不了的。

  “知道你心细,可也别太累了。”萧缜将薛媌按在床上,那意思是让她再多睡一会儿,自己起身梳洗即可,早知道有这样的惊喜昨晚就不那样折腾她了,估摸着她这会儿还想要做寿面给自己吃呢。

  “午后得空了我再睡,这会儿怎么也要给你下碗面才行。”

  果不其然,薛媌还是尽责地将萧缜浑身上下打理妥当,又去厨房亲手下了碗面端上了桌。

  相比第一次,萧缜还是觉得薛媌的手艺进步了一点点,但都还是不太让人有胃口,可他还是同去年一样,几大口便吞了下去。

  “我今儿个不回来用午饭,你随意用些就再多睡一会儿。”萧缜这般的叮嘱薛媌还是极欢喜的,但就是别当着这么些个下人捏自己的脸更妥当。

  “可是要出去饮酒?”薛媌随在萧缜身后送他出门。

  “吏部派过来的人今日就会到了,总要做个接风的举动。”萧缜回转身看向薛媌时,眉目间轻快明朗至极,想来他定是多日期盼着这一天。

  “那夫君你可又要辛苦了。”薛媌心知肚明,萧缜上一回呈过奏章后可就盼着京中快些有回音,如今怕是得偿所愿了,就不知他又做了何建议?这陵州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下州,还能让朝廷特意派了吏部官员过来。

  “再不出外辛苦怕是还要被你啰嗦。”萧缜玩笑地扔下这一句自去前面衙门了,薛媌也就哑然转回内院,待到于房中坐定,回想着方才萧缜的调侃,她竟然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上也是泛起了丝丝的甜意,仿若两人合该就如此这般的调笑,就如同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自然是对方的举手投足都可无限回味。是什么时候与他到了这般境地了呢?自然是出京城后,这么说来,倒要感激李重正才对,如今就盼着他别那么快要萧缜回京了,可若不快些回京又怕婆婆应付家事时间长了身子受不住,再说自己也有些想念爹娘了。

  在萧缜生辰这日,薛媌有些陷入了两难之地,都说自古忠孝难全,她一介小女子也为此颇为苦闷,由此更加感慨臣孝子果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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