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二个世界(二十一)_系统逼我吃软饭[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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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二个世界(二十一)

  水帘自高处落下,刺骨的寒气将人包裹。

  秦鹤洲被链条锁着,跪在坚硬的磐石上,衣服被水雾打湿。

  这水帘本是让他静心养性,闭关思过的地方。

  然而秦鹤洲现在阖着双目,不断默念着一段心诀,牵引着一股强劲的气息在经脉中不断逆流,血液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疯狂地跳动,刺激着他的五感六识、刺激着他的五脏六腑。

  那不是什么用来拼弃杂念的心诀,那是心魔引的诀窍。

  系统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也不是一无用处的,起码现在,秦鹤洲意识到,既然他是因为修炼歪门邪道而成为了所谓的道门耻辱,那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心魔引呢,否则又怎么对得起他这个身份?

  心魔引有激发修道者百倍潜能的功效,然而它以人的性命作为代价。

  不过秦鹤洲现在不在意这些,他要让那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找到心魔引的心诀花了他一点时间,主要是不能引起陆凌川的注意,但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修炼的地点,没有哪里比这个水帘更合适了。

  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在闭关思过的水帘后面偷练心魔引。

  修炼心魔引的代价是很大的,修炼过程中所经受的苦楚不亚于伐经洗髓,像是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人的每一寸皮肤,沿着肌理一刀一刀切下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像烧开水那般要把每一滴血都烧干,然后再重新注入进去。

  但凡修炼者在这个过程中遭受不住这种疼痛,停了下来,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都会前功尽弃。

  心魔引之所以被奉为十大禁术之首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有人遭受不住活生生地疼死过去。

  但秦鹤洲受住了,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在不断加速这个过程,别人至多一天修炼一层,他一天要练两层。

  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距离九婴封印被彻底破除的日子已不到一周。

  修炼心魔引的时候有多疼,他说不上来,但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陆凌川的身影,通常是对方穿着一袭白衣的背影,还有那股淡淡的兰草清香,想起他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快一点,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有人说,“心魔引”之所以叫“心魔引”,除了它会让人入魔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修炼这种禁术的时候,它会勾起人心最深处的魔障。

  秦鹤洲当初听闻这个说法时,只觉得好笑,人就是喜欢套用各种各样的迷信说辞,所以他的心魔会是什么?

  名利还是权势?

  但是当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那幅画面的时候,秦鹤洲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陆凌川就是他的心魔。

  他在心中掐算着日子,现在至多只需要二天或者三天的时间,他便可以离开三清教了,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只要等到最后一次的蛊毒发作过去了就好了。

  巫章飞之前说过蛊毒还会发作个二三次,蛊毒第二次发作的时候是在他回三清教的路上,在一辆马车里。

  当时的场景秦鹤洲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特制的锁链因着马车的颠簸,不断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链条也缠在一块。

  这个锁链原本锁着秦鹤洲的双手,但现在却贴在陆凌川的后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摩擦带来的阵阵灼烧感让他本能地想躲,但这个动作却反而使他和面前的人贴得更近了。

  即使这种马车单纯倚靠灵力通行,不需要人来驾驶,但是在毫无遮拦的旷野,陆凌川依旧不敢叫出声。

  可能是因为前方的路面崎岖,马车颠簸得厉害,他跨坐在秦鹤洲身上,这个姿势深到了极致,仿佛进入了灵魂深处。

  想宣泄,可是又不能发出声音,陆凌川很难受,难受得眼尾都湿了,鸦羽般的长睫湿成一缕,他咬着下唇,拼命地将喘息抑在喉咙深处。

  秦鹤洲的手掌拍着他的背,不断地安抚他,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师尊,没事的,这里没有人。”

  这一瞬间,陆凌川有些失神,他的眼神无法聚焦,无意识地张了张薄唇,却被对方寻得了间隙,亲了上去。

  秦鹤洲在马车上和他接吻,伸手托着他的后背,这才使得他不至于跌落下去。

  外面的风声呼啸而过,时空仿佛静止了,一望无垠的野草被吹得底下了头,世界什么也没剩下,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一片静谧中,秦鹤洲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他想,他的师尊真的很好欺负。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让他的思绪再次回笼,

  最多还有一次,等这次发作完之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用了两个时辰左右,秦鹤洲终于将今日的心诀念完了,再睁眼时,眸底一片暗红,他侧目瞥了眼锁在自己腕的铁链,这些铁链现在在他眼里,和脆纸无异,只要他想,稍一用力便能挣脱。

  【宿主,我想不明白,你现在的行为对通关并没有任何帮助,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在任务世界中死了,你不会有复活的机会。】

  秦鹤洲沉默着眨了下眼,他觉得这个声音有时候真的很吵,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却总是不断叫嚣着所谓的“最优解”,好像所有人都替安排好了眼前的道路。

  系统要他通关,一如长老拿他来要挟陆凌川,李玄坤拿他当作洗脱罪名的跳板。

  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受制于任何人,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他自己的命,他自己说了算。

  秦鹤洲低着头,冰冷的水珠沿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乌黑的长睫遮住了一半狭长的眼帘,高挺的鼻梁下,他的嘴唇抿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像是地狱上来的罗刹。

  【你想清楚就好。】

  系统在读取到他内心的想法后选择闭嘴。

  然而下一秒,秦鹤洲蓦地收起了这幅表情,他望着水帘前出现的人影,眨了眨眼,看上去既乖顺又无辜。

  陆凌川穿过了水帘,走入了寒冷的洞穴之中。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跪着的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鹤洲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累,虽然他在冲自己笑,可是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疲态却不会说谎。

  陆凌川走想过去帮他解开锁链,可这个时候,却听到对方说,

  “师尊,你走过来一点。”

  陆凌川依言走了过去,他走到秦鹤洲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直直地注视着对方乌黑的瞳仁。

  秦鹤洲眸底闪过笑意,他张了张嘴,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到陆凌川几乎要靠口型辨识。

  他说:“师尊,你再过来一点,我想亲你。”

  陆凌川愣了一下,耳后浮现一片淡红,对方的话是那么直白,好像没有夹杂任何别的情愫,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求而已。

  可声音中却透着一股蛊惑,陆凌川没有犹豫,他跪在地上,整个人凑了上去,贴上了对方冰冷的薄唇。秦鹤洲的手脚被铁链锁着,只能用嘴唇来回应对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变得更快了一些。

  秦鹤洲的嘴唇很冷,他浑身都是冷的,陆凌川却好像不在意,他伸手攀上对方的脖子,仰起头和他接吻。

  洞穴中的水雾变得更浓了,聚集在一起,将两人身上的衣服一起打湿。

  铁链又开始发出“叮铃哐啷”的撞击声,但却被洞穴外的瀑布声给盖住。

  秦鹤洲的眸色被雾气染深,脑海中只被一个念头充斥着,他要拉着陆凌川和他一起沉沦。

  那些人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心魔

  陆凌川就是他的心魔。

  ·

  蛊毒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和秦鹤洲预计的一样,并没有隔多久。

  半夜,清冷的月光照在床铺上,秦鹤洲睁开眼,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听着他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陆凌川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中落下一片阴影,他的手还搭在秦鹤洲的腰上。

  秦鹤洲望着他乖巧的睡颜,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地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

  挪开之后,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陆凌川粉色的唇瓣微微翕合着,看上去很软,秦鹤洲很想亲亲他,但是怕把他吵醒,所以没有亲。

  陆凌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长发铺满了整个床铺,秦鹤洲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是怕把他弄醒,所以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想了一会儿,从床上起身,拿走了陆凌川放在床头的那根木簪子。

  这根簪子是自己送给陆凌川的。

  秦鹤洲知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这个行为叫“偷”,但是他想,师尊那么喜欢他,就算他偷了对方的簪子,师尊也不会舍得骂他的,最多生一会儿闷气。

  抱着这个念头,他走到房门前,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长剑,没有再做一刻停留地离开了。

  他其实也很想回头,但回头了就很难再走了

  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一片落叶从空中飘落,还未落到地上,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就被秦鹤洲点了后颈的穴位,彻底失去了意识。

  ·

  巫章飞睡得正熟,忽然间,房门被“啪”的一脚踹开,整个人直接从睡梦中惊醒,美梦变成了噩梦。

  他望着站在门口的那道黑影,额角冷汗直下,这可不就是来找他索命的阎王爷吗?

  巫章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辈子造的孽,摊上秦鹤洲这么一尊大佛。

  对方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不请自来地走进了屋,把长剑随手搁在了木桌上。

  巫章飞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大半夜的你来干嘛?”

  秦鹤洲:“想请您帮个忙。”

  大半夜,一脚踹开别人的门,就差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请”人帮忙了。

  “说。”巫章飞看着他的一身黑衣,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又不安分起来了。

  “我要你帮我打四枚透骨封神钉。”秦鹤洲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什么?”待巫章飞回过神来时,他瞪圆了眼,“你疯了?我和你说过你本来就没多久好活,这是赶着去投胎?”

  秦鹤洲所说的透骨封神钉有两个作用,

  钉子通常是打在几个特殊的穴道处,用于刺激经脉,让人提神,长期出于兴奋状态,从而达到功力倍增的功效,如果与心魔引配合的话,事半功倍。

  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一样,使用这种邪攻本就燃噬人的身体,再打这种钉子,无异于加速身体衰败的速率。

  至于另外一个则是副作用,这种骨钉封在人的经脉处,导致经脉闭塞,无法流通,别人再也无法渡送灵力进来。

  秦鹤洲这么做无异于自绝后路。

  “我知道,别废话,”秦鹤洲眸色淡淡地看着他,“能打吗?”

  “凭什么?”巫章飞一时哽咽,“别人木匠打钉子都要收取报酬,噢,你半夜突然跑上门,让我帮你打,我就帮你打?”

  “你要什么?”秦鹤洲连眼皮也没有掀一下,幽深的双眸将巫章飞整个人从头到尾扫视了个遍。

  巫章飞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发怵,

  要什么?他想要命。

  “算了,我怕了你了成吗?你是我的祖宗。”巫章飞指了指一旁的木凳,道:“坐那,你半夜闯进来,我这里没有任何麻药,要是疼,你就自己给我忍着知道吗?忍不了,就滚。”

  “知道。”秦鹤洲坐过去,撩起袖口,面上神色未变分毫。

  巫章飞从药箱中翻了四根食指粗的骨钉出来,帮秦鹤洲的手臂上消了毒,就这么直接将钉子从血肉中钻了进去。

  血沿着他的手臂不断滴落,在地上积了一滩,秦鹤洲的神色未变,但声音却走了调,“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让师尊知道,一个字也不能说。”

  巫章飞:“”早知道就应该提前跑路。

  忘了还有陆凌川这茬。

  说完这句话,秦鹤洲接过巫章飞递来的纱布,按在伤口上,又拿起桌上的长剑背在身上,他向巫章飞道了谢。

  在迈步跨过门槛的瞬间,又回过头冲巫章飞说道:“我知道你平时行医的报酬不少,等我的事情办完之后,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你随便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帮你做。”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这件事,不要让师尊知道。”

  秦鹤洲的话,在巫章飞听来是这样的,

  “在?有事吗?我帮你做,拿命做的那种。”

  巫章飞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这人不来找他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他也没胆子说。

  在秦鹤洲离开之后,巫章飞匆忙地收拾了一个行囊,连夜从三清教中的居所中跑路了。

  这地方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哥日常迫害老人家。

  下一章,就把他们都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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