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三个世界(六)_系统逼我吃软饭[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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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三个世界(六)

  月湖湖畔,风景秀丽,又逢仲春时节,湖边的桃树都开了,好一阵粉白相间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铺满了一地。

  而今日这里正在举办诗会

  有文人墨客沿着桃树林在这湖边凿了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渠,水从地势高的地方流下,最终汇入这河流之中。

  在筵席期间会有木质的酒器顺着河渠飘下,若是在谁面前停下,那人就得饮酒赋诗一首,故这诗会的方式又被唤为“曲水流觞”。

  陆凌川与薛绍仪去的晚,他们到的时候河渠边的席位几乎已是朋客满座。

  薛绍仪往熙熙攘攘中的人群望了一眼,便注意到了秦鹤洲出挑的背影,而他左右两边都坐着人,看他的样子正在与徐子陵交谈,看着有说有笑的,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自从那日大射礼秦鹤洲技惊四座,中了三连珠之后,徐子陵便放下了对他的敌意,直接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秦鹤住又是个会为人处事的,两人的关系这就热络上了。

  可薛绍仪今日一看,心道这可不行,秦鹤洲身边的位置都被人占了,那这让他的好兄弟怎么发展更近一步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当即就跑到秦鹤洲身边,把徐子陵给拽了起来,冲他热情地喊道:“子陵啊,我与你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快来与我叙叙旧!”

  徐子陵愕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前日才”

  “你没说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薛绍仪直接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把人连拖带拽地给拉走了,末了,还不忘回头冲陆凌川使一个眼色。

  薛绍仪这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饶是陆凌川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慢慢地朝秦鹤洲身边走去,

  在他坐下的瞬间,秦鹤洲十分自然地转过身,冲他露出一个微笑,问道:“子川这两日如何?”

  “嗯”对上秦鹤洲眉眼带笑的模样,陆凌川的呼吸慢了一拍,他顿了一下,道:“除却编修公务繁忙以外,一切都好。”

  “哦,听闻昨日那媒人与算命先生上陆府请期来了,不知是否定下了迎娶的良辰吉日?”秦鹤洲面上还是带着笑,只是这语气中藏着一丝连自己都听不出来的酸味。

  陆凌川摇了摇头,眼神下意识地就往“罪魁祸首”薛绍仪那瞟去,道:“算出来的日子不吉,所以这婚期暂时搁置了。”

  “啊,这可实在是太不巧了,”秦鹤洲的语气听起来分外惋惜,人却向陆凌川凑近,在对方视角无法触及地地方,扬起了嘴角,声音压得很低,“不过,子川不必介怀,毕竟,好事多磨。”

  他炙热的气息落在陆凌川耳边,引得陆凌川的长睫蓦地颤了颤,脑袋有些发晕,以至于这简单的一句话他竟然有些听不懂,他愣了片刻,微微抬起眼眸看向对方,“少游说的是。”

  而在秦鹤洲的眼里,陆凌川眨着眼微微发愣的模样,就像一只有些迷糊的小猫。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要慢慢来,可是当你到小猫向你伸出肉垫,不住地拨弄你的手指时,总是会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它的毛。

  秦鹤洲现在就是这样,即使陆凌川是无意的,可他仍感觉心中某处被对方撩拨得有些发痒。

  见面前的人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反应,陆凌川又朝他眨了眨眼,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疑惑,轻轻地“嗯?”了一声。

  秦鹤洲见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轻笑出声道:“这曲水流觞就要开始了。”

  随即他转过了身,敛起了目中纷杂的神情,专心地看向面前的河渠。

  而另一边,薛绍仪面上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子陵说话,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陆凌川这边的情况。

  看这两人都快贴都一块去了,薛绍仪匆匆瞥了眼就赶忙移开了视线,这种恋爱的酸臭味他最见不得。

  只是,他隐隐约约总觉得秦鹤洲眸底一闪而过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就像是

  像是那种在洞穴中蛰伏着、等待猎物主动进入陷阱的猎手。

  然而他来不及细思,下一秒,富有韵律的竹击声便响起了,潺潺的溪水自高处流下,羽觞托在一片荷叶之上,浮水而行。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在了那羽觞上。

  只见它随着水流悠悠漂下,速度逐渐放慢,最终停在了秦鹤洲面前不断打转。

  周围立即有人挥起衣袖,指着那羽觞,起哄道:“少游,这羽觞真会选人,一下子就挑中了我们当中的状元,你不如就以这“曲水流觞”为题赋诗一首,来为我们开个好头。”

  “对!对!”

  下面立即有一堆人应和道。

  见状,秦鹤洲微微一笑,从荷叶中托起羽觞,“那在下献丑了。”

  随即他回过身,悠悠地瞥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目光最终落在陆凌川脸上,带着笑意吟诗道:

  “那不如就,临游而弹,竹涧焚香,登峰远眺,坐看云起[1]。”

  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诗!”有人赞叹道:“光是听到这些词句,便让人感觉如临其境呐。”

  秦鹤洲笑了笑,便将羽觞放下,又转过了身,然而陆凌川却注意到,秦鹤洲刚喝完酒,后颈到耳根那一片就开始发红,且颜色开始不断加深。

  于是他拽了拽秦鹤洲的袖口,

  “怎么了?”秦鹤洲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眸底带着笑意,只是呼出的气息有些发烫。

  今日他们饮的酒度数一般,且羽觞的容量很小,秦鹤洲方才根本没喝多少,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容易上头,他这幅模样明显有些不对劲。

  见状,陆凌川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乘着众人盯着那羽觞的间隙,秦鹤洲凑到陆凌川耳边小声说道:“是有一点,不过少喝一点问题不大。”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语调中又带上了一层笑意,“但是,别告诉其他人哦。”

  不会喝酒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那实在太丢人了。

  陆凌川面上未置可否,可心里想的却是他这哪是有一点,只是喝一小口脖子脸就红成那样了,那再喝一口整个人不得飘起来?

  然而下一秒,不知是因为他们这地势的原因,还是单纯的因为运气不好,那羽觞又漂到了他们中间的位置,眼看就要往秦鹤洲那倾斜,陆凌川提前一步便将羽觞拿了起来。

  “好,这回换子川来!让京都的大才子来为我们赋诗一首。”见状,有人便兴奋地舞起了衣袖。

  “那我不如就替少游刚才作的那首诗对个下联。”陆凌川看着手中的酒杯,又望了眼秦鹤洲,略微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松亭试泉,曲水流觞,烟波钓叟,蓬窗高卧。[2]”

  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好!”有人鼓起掌来,“这诗对得妙啊,简直是曲高和寡觅知音,子川就是少游的知音,堪比那伯牙子期呐。”

  而薛绍仪混在人群中,暗自摇了摇头,轻“啧”了一声,心道这两人哪里是伯牙和子期啊,这分明是罗密欧与朱丽叶[3]。

  羽觞一次次从高处漂下,不知为何五次里总有三次落在秦鹤洲与陆凌川那个位置,然而,每一次陆凌川都会抢在秦鹤洲前面把酒喝了。

  虽然陆凌川酒量好,但也架不住喝得多,喝到后面,脸上也开始泛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薛绍仪看着他这幅样子,真的是暗中替他着急。

  他都不知道该说陆凌川什么好了。

  让你去钓人,结果你帮人挡酒的,这能钓到就怪了。

  眼看那羽觞又悠悠地漂到了陆凌川面前,人群又开始起哄,他伸出手正要去取,

  可在碰到那酒杯之前,腕间忽然传来了微凉的触感,陆凌川整个人一愣,微微转过头去,和秦鹤洲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秦鹤洲握着他的手腕,说道:“别喝了。”

  “嗯?”陆凌川现在有些思绪不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什么不让他喝酒?”,于是他固执地瞪着秦鹤洲,伸手又试图去拿那个酒杯,结果手腕被秦鹤洲攥得更紧了。

  “”陆凌川张了张殷红的薄唇,可是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话,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对方,眸底还带着几分委屈。“少游,你拦着人家干嘛?我们这还想听子川赋诗呢?”旋即便有人出声问道。

  “对啊,为什么不让我喝?”陆凌川见状也看向秦鹤洲,小声问道。

  “这曲水流觞进行了一下午,喝酒也喝了一下午。”秦鹤洲却仍旧没有放开他的手腕,笑着看向众人,指了指那几坛酒壶道:“那酒都快被喝完了,再喝下去人也要喝倒了,你们想听诗,可我心疼人啊。”

  陆凌川喝醉了,听到他这话完全没反应,但薛绍仪却是心中一“咯噔”,他先前还替陆凌川干着急,谁知道秦鹤洲就真吃他这一套。

  见状,他起身圆场道:“这酒也喝完了,诗也听够了,不如我们就在这湖边赏花观景好了。”

  众人闻言觉得有理,也纷纷起身,散了开来。

  秦鹤洲将陆凌川扶起来,正欲带他回去,却猛地被陆凌川拽住衣领,陆凌川小声地嘟囔道:“等等一下,别走,我有东西要给你。”

  言语间,他身形又晃了一下,秦鹤洲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的腰,哄道:“不走,什么东西?”

  “嗯不行,”陆凌川眨了眨眼试图辨别东南西北,随即用手指着后边的树林,“去去那后面说。”

  “好。”秦鹤洲有些失笑地应下。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得去树林说。

  他将陆凌川带到树林后,陆凌川靠着一株槐树,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秦鹤洲见状凑过去问他是什么东西,需不需要帮忙。

  然而,下一秒,手中直接被塞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秦鹤洲低头一看,发现陆凌川将自己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给解了下来,塞到了自己手里,

  “就就是这个。”

  秦鹤洲愣住了,

  见对方并没有收下,陆凌川有些急,他推着秦鹤洲的手就往对方怀里塞,一边抱怨道:“你为什么不收?”

  “子川你喝醉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蓦地打断了,

  陆凌川瞪着他,“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这块玉佩?你嫌弃它?!”

  “我”秦鹤洲有些哭笑不得,“我必然不可能嫌弃它,只是,子川你要是把它送出去了就收不回去了,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闻言,陆凌川抬起头,眨了眨鸦羽般的长睫,白皙的脸庞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明明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秦鹤洲望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思绪翻涌,他凑到对方耳边,勾了勾嘴角,“那我真的收下了,你倒可时候别反悔。”

  “嗯,不不反悔。”陆凌川又抬起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闻言,秦鹤洲将玉佩仔细收好,又在自己身上搜寻起来,却发现他似乎没有任何能回礼的东西,见状,他看向陆凌川,认真地问道:“子川想要什么回礼,只是我平时不戴玉佩,也没有什么珍贵的贴身之物,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

  “不用。”陆凌川大手一挥,整个人又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被秦鹤洲一把扶住,他拽着秦鹤洲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要,你,你给我题个字。”

  “好。”秦鹤洲笑了笑,“子川想要什么?是要我作诗还是写词?”

  闻言,陆凌川凑到秦鹤洲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要你写”

  ·

  薛绍仪找了陆凌川半天都没找见人,正当他以为陆凌川被人拐跑了时,忽然听闻树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秦鹤洲在湖边的桌案上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笔,专心致志地在上面题字,平静的湖水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一瓣桃花落下,掉入那水中,翻起一阵涟漪,也将他的倒影搅乱。

  等那字迹完全干了之后,秦鹤洲将宣纸小心地拿起来折了几下,递给陆凌川。

  陆凌川拿到那宣纸像拿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的,死死的攥在怀里不让别人碰,其中也包括秦鹤洲,

  “你送我了,你不能拿回去了。”

  秦鹤洲望着他这幅模样,这回终于忍不不住,伸出拇指轻轻地抚上陆凌川殷红的嘴角,蹭了蹭他的脸颊,道:“以后别这么喝了,人都喝傻了。”

  陆凌川的眼睛已经半阖上了,感受到了对方的触碰后,他的长睫颤了颤,伸手拽着秦鹤洲的指尖往自己脸上贴,狡辩道:“我没有,没有傻。”

  “好,没有。”秦鹤洲哄着他想把他扶到马车那里。

  下一秒,

  “子川,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半天。”薛绍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他急忙赶过来从秦鹤洲手里接过人,又向秦鹤洲道谢。

  秦鹤洲说了声“没事”,又嘱咐他回去记得给陆凌川弄点醒酒汤再睡,否则到时候会头晕。

  薛绍仪一一应下后便将人带上了马车。

  ·

  陆凌川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脑袋还有些发晕,他费力地眨了眨眼,从床上支撑起身。

  恰巧,薛绍仪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便见陆凌川神色呆滞地看着自己问道,“现在几点,刚才”

  “你可真行,你还知道问现在几点,我要是再晚点找到你,你魂都要被他勾走了。”薛绍仪说着给他递了杯水。

  陆凌川接过水,皱了皱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玉佩没了,他正欲找,便听薛绍仪调侃道:

  “别找那块玉佩了,你早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人家了,你真行,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卖了?”

  陆凌川这才猛地从醉酒中惊醒,意识到先前自己喝醉的时候,肯定说了不少胡话、做了些少丢人的事。

  随即他发现自己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张宣纸,一时间也回想不起来为什么怀里会多出来一张纸。

  薛绍仪看着他这幅迷茫的样子,说道:“你一直攥着像个宝贝似的,不用想了,肯定是你的少游写给你的情诗,快打开看看。”

  估计就是些穷酸文人讨人欢心的臭把戏,薛绍仪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多半又是“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为比翼鸟”这种酸臭诗句,

  闻言,陆凌川半信半疑地打开宣纸,薛绍仪将脑袋凑过去一起看,

  却见那白纸上赫然写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我是你的。”

  后面还署名“少游”。

  薛绍仪:“。”

  陆凌川:“!”

  作者有话要说:[1]、[2]诗句皆出自明朝洪应明的《菜根潭》。

  [3]想不到更恰当的形容了

  论川川喝醉酒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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