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三个世界(十)_系统逼我吃软饭[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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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三个世界(十)

  文昌十年,衮州地区突发洪灾,形势严峻,恒江沿岸洪水泛滥,数万顷田地被淹,粮食紧缺,且在多地区引发了灾荒与瘟疫,导致恒江两岸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皇帝一怒之下将先前派去预治洪灾的两位大臣革职,贬为庶民,发配边疆。

  当日在文华殿之上,首辅谢钧率先表态,愿率领群臣,联和六部,于第一时间发粮赈灾、治理洪水。

  皇帝欣然应允,当即扶起谢钧,当着他的面直呼在国家危难之际能有先生这样的中流砥柱在,实乃大魏之幸。

  然而,当天夜里,他却一道密诏将都察院新上任的佥都御史给传到了御书房里

  ·

  “微臣见过陛下,”秦鹤洲冲皇帝行了个跪拜礼,缓缓起身,笑着说道:“陛下这么晚了还未歇息,仍在为国事劳神费心?”

  皇帝转过身来,冲他摆了摆手,“爱卿才是,这么晚还要被人打搅清梦,唤到了这御书房来,”

  说及此处,他话锋一转,眸底意味深长,“不过爱卿可知朕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秦鹤洲没有立即回话,他瞥了眼堆砌在书桌上的折子。

  如今恒江下游洪灾严重,近几日的朝政都在商议此事,皇帝每日不是在和六部商量如何发粮赈灾,就是在与内阁商议如何治理洪水。

  只是今晚却突然叫了他这个佥都御史过来

  “陛下莫不是为了衮州洪灾一事?”秦鹤洲道。

  “爱卿是个聪明人。”皇帝朝他笑了笑,“可你知道朕为何独独呼你过来?”

  秦鹤洲脱口而出:“此事另有隐情?”

  “恒江洪灾并不是一时兴起,自大魏开国以来每隔几年就经常爆发一次,故每到雨季,先帝与朕都十分重视预治恒江洪灾,在衮州各地都设有水文站,沿河官员必须轮流“守涨”,另会派内阁大臣前去监督。”

  皇帝说着抽出一份明黄色的折子,甩到书案前。

  秦鹤洲伸手翻开折子,上面记录的内容是衮州地方官上报的关于恒江水位的状况,这份折子上赫然写着“水位正常”,而上报时间仅在一周前。

  见状,秦鹤洲蹙眉,只听皇帝接着说道:“每隔七日,衮州地方官员都需要向朝廷上报恒江水位、两岸状况,以及汇报采取了哪些预防洪灾的措施。”

  “然而,如你所见,近一个月报上来的折子都是一切正常,并且地方官员声称已将预洪措施落实完善。可就在三日前,却突然传来恒江洪灾爆发的消息,待消息传到朕手里时,恒江沿河的形势已是万分凶险,数以万计的百姓为灾荒所迫,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说及此处,皇帝脸上浮现愠色,而秦鹤洲只是静静地站在殿前等着他的后文,

  “朕自然将那两位负责预治洪水的内阁大臣革职查办,然而他们却坚称他们之前上报的一切句句属实,只是因为今年自然气候异变、灾害异常,所以洪灾来得毫无预兆,甚至还扯出了什么前段时间闽州地区那里彗星扫月,天有异相,是上天给的不祥之兆。”

  “你信吗?!”

  皇帝拔高了音量,用力地将袖子一甩,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反正朕不信!”

  秦鹤洲抬起头,看向皇帝,“臣赞同陛下的看法,只怕这件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沉默了片刻,皇帝又缓缓开口道:“然而这件事上,内阁的那些个文臣皆是沆瀣一气,口径出奇的一致,都劝朕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应将重心放在赈灾济贫、救治洪灾上,然而朕不,朕偏要彻查此事。”

  “陛下圣明。”秦鹤洲接过他的话,说道:“洪灾确实紧急,然而此乃外忧,如果此事真如陛下所料一般,那朝中必存在内患。外忧能治,而内患难防。只有彻查此事,清除内患,才能以保日后安定、无虞。”

  皇帝朝他微微颔首,“不过爱卿可知,这地方知府上报朝廷的折子会经过很多道程序,待传到朕手里,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人之手?再加之内阁与司礼监的参与,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利益关系一时半刻也道不清,所以朕要你去查,朕需要你查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将所有涉及到的人都给揪出来。”

  “臣领命。”闻言,秦鹤洲俯身作揖,此时他心下了然,这件事皇帝不交给都御史傅文和去办,又支开了内阁的所有人,说明皇帝对谁都起了疑心,

  连谢钧也不例外。

  皇帝将他点为状元,又破格连升数级,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调用的第三股势力,说明对他寄予了厚望。

  故这件事无论难易,他都得办好。

  像他这样出身寒门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每时每刻都是放手一搏、背水一战,永远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次。

  见状,皇帝先前的愠色褪去,又朝秦鹤洲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朕前些时日准了你的请求,如今你在都察院中已经有自己的人手,所以朕希望你能替朕好好彻查此事,凡有进展,不必上奏,可直接觐见。”

  说着他将一镶有红穗的异兽符纹令牌置于桌面。

  秦鹤洲接过令牌,正色道:“臣即日起便着手彻查此事,必不辜负陛下厚望。”

  “时候也不早了,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罢,皇上朝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随即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秦鹤洲退出御书房后,走在长廊之中,此时已至三更,宫内夜深露重,四周一片漆黑,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旁,弓着背,提着一盏小油灯为他照亮前方的路。

  荧荧灯光映亮了秦鹤洲的面容,只见他抿着嘴角,俊秀的脸上并无表情。

  彻查六部、严究内阁这谈何容易,如今谢钧手眼遮天,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调查,最难的地方莫过于如何不打草惊蛇

  ·

  第二日清晨,都察院内,徐子陵站在秦鹤洲的办公间前,叩了几下门板,

  “请进。”屋内传出秦鹤洲的声音。

  徐子陵进去随手关上了厚重的门板,随即便见秦鹤洲的书案上堆满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卷轴,而他本人此时正坐在书案前,阖着双目,有些疲惫地揉着鼻梁,显然已将这些卷轴都看了个遍。

  “这是?”徐子陵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那堆卷轴,不解道。

  “从文书阁调来的历年治洪资料。”秦鹤洲将一册卷轴扔到他面前,“从大魏建朝以来的所有资料。”

  前先时日,皇帝的准诏一下,秦鹤洲在司礼监的势力相助之下,立即从陆凌川给的那份名单里选了十几个人出来,任命为新的监察御史。

  秦鹤洲让陆凌川给他名单的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陆凌川出身四世三公,身为太傅之子,在京中人脉确实广泛。

  二是这样更方便掩人耳目,既然这份名单是别人给他的,而秦鹤洲只是从中做选择,在旁人眼中他的选择是很随机的,别人顶多会认为他要考量进士名次的优劣。

  实则不然,秦鹤洲选人的标准并非随即,也与名次无关,他选的这些人面上都出身名门,成绩优异,而背后最大的共通点便是家中势力与谢钧不和。

  就比如徐子陵,其父徐则,乃翰林院大学士,于文昌八年曾上奏皇帝首辅谢钧升调官员全凭各人喜好,此事不宜纵容,后徐则因贸然上奏被惩去两个月的俸禄。

  “这些你都看完了?”看着那叠堆积如山的卷轴,徐子陵哑然。

  “嗯。”秦鹤洲点头,“但我只捡要点翻阅。”

  说到这里,秦鹤洲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徐子陵身边的一个椅子道:“坐。”

  徐子陵顺势坐下,“那秦大人都说说看,您看出了什么名堂。”

  “自大魏创立以来,恒江洪灾泛滥一事便一直是令人头疼的难题,只是在对比了这些史料中记载的数据后,我发现了一件事。”秦鹤洲将几摞卷轴在徐子陵面前依次列开。

  徐子陵:“何事?”

  “陛下登基以前,恒江洪灾几乎是每三年爆发一次,而自从陛下登基以后,这个数字便拉到了四至五,这说明什么?”秦鹤洲抬眸看着他。

  徐子陵想都不想:“这说明陛下对预防恒江洪灾十分重视,治理有方啊。”

  “不错。”秦鹤洲勾了勾嘴角,指着其中一份卷轴道:“自大魏改年号为‘文昌’之后,这十年来,恒江再无洪灾发生,除了陛下重视此事以外,两位派去治洪的大臣也功不可没,在此期间,他们颁布了《河防令》还发明了‘测水法’,提出了从恒江上游根治的方法。”

  徐子陵认真地读着秦鹤洲划出来的地方,出声道:“按照道理,在这样的治理下,恒河洪灾应得到缓减,即使爆发也应该早有预防,不该导致今日这样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场面才对。”

  秦鹤洲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认为这变故应该出现在三年前。”

  徐子陵皱了皱眉,“三年前?”

  “嗯,三年前,两位河道总督年事已高,便辞官告老还乡,而当时正值内阁动荡,陛下这才在情急之中派遣了两位内阁大臣过去,结果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查清与那两人私下有密切往来的所有官员,从三年前至今。”

  “好。”徐子陵刚应下,便听秦鹤洲的语调变得严肃,又接着说道:

  “不过此事只可暗中调查,不能让任何知道人,尤其是那些内阁的官员,即使”

  他话说到一半,却蓦地被门口通报的侍从大声打断,

  侍从急匆匆地走进来,道:“傅大人正在门口等着,说是有要事要与您谈。”

  “这不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吗?”秦鹤洲嗤笑一声,站起身,对那侍从与徐子陵说:“把这些收起来。”

  几人将桌上的卷轴一下子扫到了屏风后面,又见秦鹤洲从身后的架子上抽出了几卷别的,动作快到徐子陵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上面写的内容,

  傅文和便推门而入了,他笑吟吟地走到秦鹤洲身前,“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怕是打搅诸位了。”

  “傅大人来访怎么能说是打搅呢?”秦鹤洲冲他做了一个拱手礼,“不知傅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并无什么大事,”傅文和虽然在和秦鹤洲说话,可视线却频频扫向他桌案上的那堆公文,“秦大人这是在查什么案子?”

  秦鹤洲见状,神色匆匆地收起那些卷轴,笑着道:“让傅大人见笑了,不过是前段时日的一些小案子罢了。另外,傅大人前些时日让少游熟悉那些公务,少游都已看过了。”

  傅文和朝他点头,回以一个虚与委蛇的微笑,捻着胡子道:“甚好,甚好,那我也不便再叨扰了。”

  心中想的却是即使桌上的那些东西他藏得够快,自己刚才还是看清了,秦鹤洲这个小兔崽子看的那些内容,分明是前段时日翰林院众人上奏议论谢钧随意升迁官员,对政事干涉过多,要弹劾他的联名书。

  傅文和前脚刚走,徐子陵便饶有兴致地挑起那几份宣纸,抬眸看向秦鹤洲,调侃道:“秦大人,好手段,这让我想起了还在国子监时,教书的那几位老先生极为严格,成日地让我们背诵四书五经,故我们的这四书五经里总是藏着几张《春宵秘戏图》。”

  秦鹤洲挑眉:“那不是说明,这招管用吗?”

  徐子陵看罢笑了笑,在接到任务后便离开了。

  待徐子陵离开后,秦鹤洲又看向侍从,道:“陪我去找一趟梁斯。”侍从不解:“主子,您还缺人手?”

  “缺,要彻查洪灾,必然要去一趟衮州打听当地的状况。”秦鹤洲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公文,随即往门前走去,“难道你指望让那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过去吗?再者说,”

  秦鹤洲忽然压低了声音,“我需要几个手脚利索,能私底下办事打听消息的人。”

  ·

  在掀开梁斯寝宫珠帘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秦鹤洲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抬起袖口捂住了鼻子。

  上次来此处,虽然殿内也熏了香,但绝没有今日这般浓烈,他倒是好奇梁斯究竟在搞些什么。

  下一秒,便见数位身披薄纱,露出大片肩头肌肤的美婢在殿中翩翩起舞,笙歌漫漫,而梁斯躺在卧榻上,手握这精致的雕花杯盏,目光在她们身上流转。

  梁斯长得不难看,相貌绝对配得上“周正”二字,他下巴光洁无须,皮肤上也不见皱纹,让人瞧不出年龄,身段样貌却也讨喜,或许这是他能快速得到皇帝赏识的原因之一,此时他穿着一件玄色长衫、姿态肆意。

  然而秦鹤洲并没有料到自己会见到这么一副笙歌艳舞的场景,当场面上神情一滞。

  他是与梁斯来议事的,可对方却在这饮酒作乐,分明是不尊重他,但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想到这秦鹤洲也只好将心中的不悦强压下去。

  而梁斯则将秦鹤洲这些微妙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扬起。

  只当对方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秦鹤洲坐下后,梁斯身边的小厮立即给他端上茶水。

  “秦大人近几日来的可真勤快,”梁斯半靠着桌案,语调有些漫不经心,斜睨了秦鹤洲一眼,“不过咱家知道秦大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过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确实是有要事,”秦鹤洲端起茶杯,笑了笑,“少游此番前来是想借公公手下暗卫一用。”

  “这不是被咱家给说中了。”梁斯抬眸看了眼站在身边的侍从,忽然话锋一转,语调上扬,“秦大人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借你我的暗卫?”

  颇有些调笑的意味在里面。

  秦鹤洲心道梁斯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几日他在彻查洪灾的事情,又如何不知晓这是一个扳倒谢钧、推翻内阁势力的绝佳机会?

  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是挑了挑眉毛,“少游只是认为,我与公公是一条船上的人。”

  梁斯轻笑一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秦大人说的没错,只不过,我能这么干脆地与秦大人合作,还有一层别的原因在里面。”

  秦鹤洲头一回露出疑惑的神色。

  梁斯一抬眼帘,目光在秦鹤洲身上流转,缓缓道:“咱家倒是觉得秦大人模样生得俊俏,有几分肖似咱家儿时的玩伴,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被梁斯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秦鹤洲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端着茶杯的手看着依旧很稳,可却暗中使了不少力道,再多加一分那茶杯怕也是碎了。

  “公公说笑了,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不计其数,巧合罢了。”语调也冷上了几分。

  “不一样,”梁斯笑着摇了摇头,“能生得如秦大人一般好的,这天底下又有几人呢?”

  秦鹤洲看着他不语,目光凛凛,本就凌厉的五官愈发冷了。

  梁斯瞧着倒也不恼,心中反倒又添了几分欢喜,心想秦鹤洲他就算沉着一张脸,样子也是好看的,语调又软了几分,“秦大人刚上任,在这京中也没有几个体己的人,不如咱家让几个侍婢去伺候秦大人?”

  他此言一出,那几个美婢便往秦鹤洲身边凑,嘴角沾笑,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花香。

  秦鹤洲伸出一只手挡开她们,往椅子另一侧挪了挪,茶杯中的水差点就要洒出来,他语气冷硬道:“不必了。”

  若不是他真的需要梁斯手底下的那几个暗卫,在对方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夺门而出了。

  “哦,这几位侍婢都是咱家亲手挑选的,秦大人这还不满意,莫非是想让咱家亲自伺候?”见状,梁斯嘴角笑意更甚。

  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瓷杯分作几瓣砸在地上,血顺着秦鹤洲的虎口不断地往下滴,还有几片碎瓷片嵌在他的伤口处,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瓷杯不是摔碎的,是被他生生捏碎的,

  身边的几个侍婢在听到巨响后皆仓皇避开。

  秦鹤洲倒是面不改色地将伤口里的几块碎片挑出来,血水顺着他的手腕不断滴落,他眸底神色沉郁,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从椅子上起身道:“看来公公今日是不想商议正事,那我也不便在此叨扰,这就离开便是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秦大人,你手上的伤口?”梁斯见他是真的动气了,也收起了先前那副调笑的语气。

  “无碍。”秦鹤洲头也没回,掀起珠帘正要离开。

  “你要的暗卫,”对方的声音又忽然从身后传来,语调完全变了,听起来显得很严肃,不带一丝情绪。

  闻言,秦鹤洲脚步一顿,听着他接着说道: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但你要知道,老谋深算如谢钧,他不可能不注意忽视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可别怪咱家没提醒过你。”

  梁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必定是个识大体的,能分得清孰轻孰重,只要他专心于合作的事,秦鹤洲可以暂且放下刚才的不快。

  见状,他放下珠帘,回过身子道:“公公提醒的是,朝中上下都是谢钧的势力,我又怎么会把谢钧当成傻子?他不可能不有所提放,只不过如果他提防的另有其事呢?人的心力都是有限的,既然谢钧必然会猜忌,那不如我们就让他敞开了怀地去猜忌。”

  梁斯挑眉:“哦,看来秦大人已有良策?”

  秦鹤洲眸色沉沉:“公公可否听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寻个障眼法引开他的注意便是了。”

  ·

  秦鹤洲从梁斯寝宫中出来的时候,侍从瞥见他手上刺目的血红,大惊失色道:“主子,您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进去谈个事情,还能打起来呢?

  “没什么事,随便寻个医官缝了便是。”秦鹤洲有些受不了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脚步一刻也未停下,快得那侍从差点没有跟上。

  “那陆公子那儿,今日还见吗?”侍从加快了步伐,心想他这手上破了这么大个口子,应赶紧找医官处理才是,与陆凌川的约怕是赶不上了。

  秦鹤洲:“见,为什么不见?”

  “啊,这,那您这来得及吗?”侍从有些不解秦鹤洲这段时日分明忙得和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的,却偏偏每日还要抽出时间去见陆凌川。

  这急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天在过七夕呢?

  “走快一点不就来得及了?”秦鹤洲话音刚落,却见那侍从已是走得气喘吁吁了,见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不必跟着我,回去吧,我自己去。”

  说罢,健步如飞地离开了,留着侍从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

  陆凌川斜倚着身后的矮墙,注视着面前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来回扫视,心中想着秦鹤洲会从哪个方向过来。

  结果下一秒,“嗖”的一声。

  一道人影从矮墙内翻出,秦鹤洲单手撑着墙檐,衣摆与发丝凌空扬起,身姿敏捷地翻了出来。

  他落地的那一刻,陆凌川愕然:“你怎么”

  “嘘!”秦鹤洲冲他比了一个手势,笑着说道:“你别喊,我要是被长安街管治安的人发现了的话,会被抓起来的。”

  陆凌川有些失笑:“那你还翻?”

  “这不是没被抓到吗?”秦鹤洲自然而然地往他身边靠,“再说了,他们本事也不够大,下次让他们再试试?”

  “还下次。”陆凌川看着他,勾了勾嘴角,“你怎么这么急?好好的正路不走,还要翻·墙,别告诉我是为了耍帅?”

  秦鹤洲心道这回是真的冤枉他了,他要不是眼看就要迟到,也不想搞这般动作,但面上却笑笑没说话,只是伸手牵过了陆凌川的手,

  结果忘记了那只手刚缝过针,

  陆凌川察觉到异样后,立即抓住他的手腕抬起来查看,在看到那圈厚重的纱布后,他眉峰微蹙,问道:“你手怎么受伤了?都察院中有什么案子这般凶险?能划出这么严重的伤口?”

  秦鹤洲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却被陆凌川抓得更紧了。

  他的指尖轻轻地临摹过秦鹤洲被纱布包裹的手掌与手背,长睫微颤,神情中流露出心疼显而易见。

  秦鹤洲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触感微凉,但此时上面却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还隐隐透出几丝血迹。

  “我”秦鹤洲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看书的时候草纸划伤的。

  见对方不语,陆凌川抬起眼眸,直直地望向他。

  不知为何,看着陆凌川眼波流传的那双桃花眸,秦鹤洲心底莫名生出了几分心虚。

  于是,他心一横,咬牙说道:“被狗咬的。”

  “哦?”陆凌川身子又向他贴近几分,“这都察院中何时养了恶犬?”

  凑近了之后,陆凌川才注意到秦鹤洲身上有一股明显的脂粉味,见状,他抓着对方的手腕,整个人顺势靠上去,鼻尖嗅了嗅,抬眸道:

  “那你身上这股香味是怎么回事?也是狗身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1]《河防令》是金朝金章宗颁布的,“测水法”和黄河上流治理法是明朝的水利专家陈潢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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