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_温柔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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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徐砚程刚看完病人回来,碰上办公室正在上演的这一幕。

  “徐……徐主任!”鲁钦夹紧双腿站好,就差给徐砚程行军礼了。

  李逢跟着回头,在对上气场温和又夹带一丝清冷的徐砚程,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隐到旁边,削弱存在感。

  徐砚程扫了一眼两人,取下脖子上的听诊器到口袋里,阔步走向里面办公室,在看到女人乖乖坐在他的凳子上,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来了?”许萦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徐砚程放缓脚步,走过去:“想和你说我右边抽屉有零食。”

  许萦低身拉开,看到里面的巧克力,笑问:“你也吃甜食?”

  徐砚程:“长时间手术会吃一颗。”

  许萦拿出一颗放到口袋里:“拿走下次吃。”

  巧克力的包装她没在超市看到过,她也不是特别爱吃甜食,但想尝尝他会吃的甜食是什么味道。

  许萦冲他招了招手,徐砚程走到她面前,她踮脚附耳想和他说事情,徐砚程迁就她弯下腰。

  许萦:“刚才有个医生看到我了,你能不能带我和他们认识一下。”

  总不能让人误会徐砚程在办公室藏娇的同时,还带老婆到工作单位。

  徐砚程揉了揉她脑袋,宠溺说:“好。”

  徐砚程叫过外面的鲁钦。

  两人面面相觑,鲁钦张了张嘴,用着极低的声音说:“去不去?”

  李逢冲办公室甩了甩头,音量比他还小:“你去,我不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的俊杰就该跑。

  鲁钦:“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被杀人灭口了?”

  这可是奸情的第一案发现场,而他是第一目睹人。

  李逢:“我先上去帮江主任打下手了。”接着便跑了。

  鲁钦:“……”

  他现在向上天祈祷,希望李逢被留下来值班,一点兄弟义气都不讲!

  鲁钦用着龟速走到徐砚程办公室门口,干干笑说:“徐主任,您叫我?”

  屋内男女站得很近,看得出女人很紧张,一只手紧紧抓着徐砚程白大褂的袖子,看过来的眼神灵灵的,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

  徐砚程手放在许萦的身后说:“这是我太太许萦。”

  鲁钦愕然:“啊?”

  太太?老婆?

  所以……

  他回想刚才叫出口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嘴巴多,嘴巴大。

  “你好,我叫许萦。”许萦莞尔一笑。

  鲁钦啊了一小会儿,脑子里正袭来一场风暴,组织不出一句话。

  许萦淡雅说道:“我记得你,你是鲁钦医生对吧。”

  鲁钦那一段极具特色的个人介绍,纵然是记名字慢的许萦也把他记住了。

  鲁钦诚惶诚恐,点头哈腰:“是是是,徐太太您好,刚才的话……您别放心上。”

  许萦落落大方,摆了摆手:“没放心上,前后你都夸了我,我怎么会放心上。”

  就连后面都说屋里藏了美女,可以见得鲁钦对她的夸奖是真情实感的。

  给鲁钦搞尴尬了,他指着门口:“徐主任,我先……我先上去准备。”

  徐砚程:“去吧。”

  得到命令,鲁钦拔腿就跑。

  “发生了什么?”徐砚程没有打断两人的谈话,好奇鲁钦到底做了什么,一副心虚的表现。

  许萦掩嘴笑,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徐砚程微微勾唇:“那我得谢谢小惊,不然传开后,明天全医院都知道我带太太来,还在屋里藏一个。”

  许萦眨眼疑惑:“医院的消息都这么灵通的吗?”

  徐砚程停顿:“可以说因为有些事情比较紧急,消息灵通。同样的,别的消息也很灵通。”

  许萦噗嗤笑出声:“还挺搞笑的。”

  徐砚程来医院第一天就知道,在医院里没有秘密,消息传得比他想象中快,不过医院的人传八卦有一个优点——不会误传,每个版本都能确保真实性。

  许萦催徐砚程上去忙,她在办公室等他。

  徐砚程也不想多呆,收拾好便上楼了。

  去到操作演习室,鲁钦正在和大家热烈讨论楼下发生的事情,眉飞色舞,表情丰富,动作更是到位,最后冲李逢冷笑:“让你陪我进去,你不去,你看吧,错过了见到徐太太的机会。”

  云佳葵第一个注意到徐砚程出现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而鲁钦压根没看到大家使的眼色,拍了拍胸膛:“要我说,徐太太当真人美心美,才和她见过一次,她竟然就记下我了。”

  李逢反刺回去:“可是你没记得人家。”

  鲁钦:“李逢你少说两句!诅咒你值班!”

  李逢不说话,挂上营业的笑容。

  鲁钦挠了挠头,上一分钟还热切问他八卦,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谢谢你对我太太的赞赏。”徐砚程走进来,温和笑说。

  鲁钦腿肚子打了个哆嗦,差点要扑倒在地。

  怎么没人告诉他,徐主任在他身后啊……

  “不,不用谢。”鲁钦唯唯诺诺,小跑进到医生队伍里站好,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江济协笑呵呵说:“哎呀,大家都没坏心,纯属对你太太好奇,徐主任可别和他们小年轻生气哦。”

  李盛悄悄和云佳葵说:“明明是江主任怂恿鲁师兄说的。”

  云佳葵:“安静。”

  徐砚程对几个人的心思是一清二楚:“既然都知道了,今晚的比赛你们自己来吧,我后天带我太太准时到。”

  “诶!徐主任可不能说走就走啊。”江济协明明大徐砚程十岁,但每每和徐砚程处在一起,他被反衬得像老顽童,没有徐砚程成熟稳重,更没有一个主任该有的样子。

  徐砚程没有停留的想法,躲过江济协的靠近:“你想要上个手术的录像资料和云医生拿就好,不用套我。”

  今晚江济协一定要他来的原因无非想要说点好话,想看他前段时间做过的一台宫内心脏的手术视频。

  “佳葵,回头把病例一起给江主任。”徐砚程说完转身走了。

  云佳葵忙说好,“主任您慢走。”

  江济协尴尬笑了笑:“你看小徐这人,都是一个组的,说这种话。”

  云佳葵咳了咳:“那手术资料……”

  江济协放下尊严:“我要,你回头发到我邮箱。”

  云佳葵:“好。”

  江济协叹气,他怎么被拿捏得死死的啊……

  徐砚程回来的速度出奇的快,许萦和他搭乘电梯不解问:“就比完了?”

  徐砚程:“他们比就好,我们先回家。”

  许萦没有多问,毕竟是内部的事情。

  下到外科楼大厅,投向他们的目光变多,许萦只能装作看不到的样子,和徐砚程走出去。

  “许老师?”

  许萦闻声看去,见迟芳芳站在不远处的缴费窗口。

  “迟老师你好。”被人叫住,许萦不得不留步。

  迟芳芳手里拿着票据,看到许萦身边的男人,笑问:“这是……”

  许萦介绍:“这是我先生,姓徐。”

  又和徐砚程说:“这是和我一个组的迟老师。”

  徐砚程:“迟老师你好。”

  迟芳芳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才从徐砚程身上挪开。

  许萦的丈夫确实一表人才,怪不得组里的老教师给许萦说帮忙介绍对象那会,她都没给眼神。

  “你好,你们也来医院?”迟芳芳问。

  许萦:“我陪他来取资料,准备回去。”

  迟芳芳记起来许萦说过他丈夫是市医院的医生。

  许萦:“迟老师呢?”

  迟芳芳:“我家孩子生病了,今晚我陪床。不说了,我先回去了,他一小会儿不见我就要闹。”

  许萦正好找到借口离开:“你辛苦了。”

  迟芳芳疲惫笑笑,没多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许萦回头看了眼迟芳芳的背影。

  “怎么了?”徐砚程察觉到她心绪不宁。

  许萦抬头看徐砚程,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迟老师挺不容易的,常在组里听她说她先生忙,在家的时间少,她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家里两个孩子。”

  徐砚程抽丝剥茧,读出里面重要的信息:“你担心孩子的事?”

  许萦凝视他,两人掌心相抵,正是亲密时,害怕问出口的问题破坏此刻的氛围。

  “如果我说……我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你会生气吗?”许萦不知道徐砚程怎么想,但一个男人二十九岁了,应该很期待能有一个孩子吧。

  走到室外,徐砚程连同牵着她的手放到口袋里,拉近两人的距离,缓声说:“你就算说不想要孩子,我都不会生气。”

  许萦:“真的?”

  徐砚程轻笑:“真的,生育权在你手上,你有权决定什么时候要孩子或者不要孩子。如果我们有孩子,我会担负起养育的责任,你生我养,我承担他所有的开支,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们没有孩子——那就这样过一辈子,没有什么不好。”

  他对许萦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够了,人不能贪心,他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这段时间在学校,许萦见到大多数老师上班时间忙,下班时间全是围着孩子转,闲聊的话题也离不开孩子,似乎他们的世界只有孩子。她心底对这样的生活产生恐惧,徐砚程的这席话让她对生育的焦虑慢慢淡掉。

  “小惊。”徐砚程停下脚步,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站到她面前,扶着她肩膀看她,“我有个私心的请求。”

  他忽然神情变得认真,许萦愣了下:“你说。”

  徐砚程:“以后就算有了孩子,你的重心也不要在孩子身上,好吗?”

  轻轻的一句“好吗”,让许萦晃神。

  起先是不懂这番话的意思,而后越发觉得心酸。

  想起那天程莞和她说的话,因为过于投入家庭而逐渐失去自我,患上了抑郁症。

  父母的事一定给徐砚程留下很不好的回忆,甚至觉得母亲生病有部分自己的原因。

  他在自责,过去是,现在也是。

  她上前两步,不知如何安慰他是好,靠在他肩头,认真的回答:“一定不会。”

  不会发生让他害怕的情况。

  团建当天,约在郊外的风景园区,许萦迷迷糊糊起来,在车上又睡了一觉才完全清醒。

  进到园区,她望着眼前高耸的群山,还没开始爬,已经觉得累了,不过也好许多,起码不是在夏天来爬山,今天气温十度左右,就当爬山暖身好了。

  徐砚程买好票,从远处走来。

  晨曦微光里,骄阳微微刺眼,许萦抬手挡住光线看向他,一身随意的黑色冲锋衣,偏休闲的登山穿着,背着同色系双肩包,里面装的是两人的东西,她单背着一个小包,里面就装了钱包、手机和水。

  徐砚程走到她面前,挡住浮岚暖翠的风景:“走吧。”伸手向她。

  许萦牵着他的手到大本营。

  才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一众人看向这边,许萦不禁握紧他的手,徐砚程拍了拍她手背:“没事。”

  徐砚程带着她认识大家,介绍下来她也就记得哪个人姓什么,不过已经很好了,反正都是医生,有个姓就不怕叫错人,难记得的是几个医生家属的名字,别人都叫她徐太太,她干脆以这样的方式称呼他们,都是图方便,不会有人介意。

  许萦和徐砚程坐一起,景区的车带他们到深山里。

  风猎猎地刮来,许萦觉得有点冷,往里缩了缩,徐砚程从怀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到她手里。

  许萦惊喜:“哪来的?”

  徐砚程:“售票处旁边有便利店,暖柜里有卖。”

  心被他细心的举动烫平,暖呼呼的。

  “老师,您和师母怎么认识的?”坐在身后的张盛突然问。

  徐砚程往后看去,坐在最后排的鲁钦李逢和云佳葵一人望一个方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竖着耳朵听。

  一看就懂,张盛是被推出来挡枪的。

  今天的团建全组的人都来了,那晚倒也是比了一场,最后江济协告诉大家,他已经拜托别的组帮忙值班,全员都可以参加,这一下可把下面的几个人高兴坏了。

  江济协跑出来助攻:“你说你们是自由恋爱的?”

  许萦眨巴眼睛,侧眸看徐砚程,原来他是这样对外说他们关系的?

  “嗯,朋友介绍认识,自由恋爱结婚的。”许萦回了这个问题。

  本有点心虚的徐砚程有了底气,笑容加深:“对。”

  张盛怂得不行:“好,好的,谢谢师母的解答。”

  许萦微微一笑:“不用谢。”

  转回身,许萦问:“你是他们的老师?”

  徐砚程:“他们今年大四,分到我们科室学习,我下个学期会去江都大学任课,算他们老师吧。”

  许萦小声惊叹:“你好厉害。”

  徐砚程淡笑收下她的夸奖。

  许萦是真的觉得徐砚程厉害,读书时就没下过第一,在国外学习十年,现在又在市医院重症组工作,又受聘到医学院讲课,同龄人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下车后,江济协勾着徐砚程的肩膀拉他走在前面,听到他们提了一些专业术语,对着手机划来划去,应该是在讨论新收到的病例,许萦识趣地落后几步,把空间让给他们。

  一见许萦落单,跟在后面的几人涌上来,把她包在中间。

  “你们……”许萦失笑,该说热情还是好奇心太重。

  鲁钦胆肥:“徐太太,我很好奇徐主任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盛抢话:“老师人好啊,耐心又温柔。”

  同级生顾淑蕊赞同:“还用问吗?老师人超级好,我上次轮转在别的科,老师特别严格,我晚上都不敢睡一直在看书,来重症组后,我以为我会更睡不着,没想到老师好有耐心,我答不上来的问题还细心地讲一遍,我学习都有动力了。”

  鲁钦顿住:“不是吧……”

  云佳葵:“是。”

  李逢:“我觉得一半是。”

  如果没有前天的事情,他觉得完全是。

  鲁钦一副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愤愤表情:“怎么主任就对我一个人严厉,我平时工作很上心的好不好!”

  许萦嫣然笑笑:“我也赞同,徐医生很温柔的。”

  鲁钦受伤了,不想说话了。

  受伤归受伤,鲁钦继续八卦:“你们是哪个朋友介绍认识的啊?”

  问完,队友给出鲁钦赞赏的眼神。

  虽然徐主任人好,温温和和的,但他们还是不敢过问他的私事。

  “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徐医生大我两届,不过以前不认识,是后来我朋友介绍我们认识的。”许萦有问必答,而且大家对她很和气,又是徐砚程的组员,她并不讨厌回答这些。

  李逢想起来:“你的朋友是不是唐医生的太太!”

  许萦没想到连这个他们都知道:“嗯……”

  “我想起来上个月的事了。”鲁钦说,“我给江主任做一助的那台手术,在手术室里唐医生和江主任闲聊,玩笑说想给妻子的朋友介绍对象,不知道江主任有没有人选。”

  云佳葵疑惑:“那怎么传到徐主任那?”

  李逢作为江主任的御用一助,老道的回答:“那还用说,肯定是江主任推荐了徐主任,别的科是护士长爱给人介绍对象,我们科是江主任盖住了护士长的风头。”

  许萦笑着听他们讨论,也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好奇。

  徐砚程又是为什么会去到那场相亲局。

  “上个月……”鲁钦忽然发现了什么,“你们新婚?!”

  许萦雅笑点头:“是啊。”

  鲁钦:“我的天啊,我以为主任是死板的守旧人,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厉害。”

  “我是夸徐主任啊,徐太太你别误会。”鲁钦憨笑解释。

  云佳葵打断这帮八卦的人,说道:“你们先过去,还有一些食材和用具没买全,我去附近便利店看看。”

  许萦想逃离被八卦,主动帮忙:“我和你去吧。”

  正想说不用,许萦已经跟上云佳葵了。

  她们沿着另一条山路去找便利店,云佳葵对着山间地图,犯了迷糊,因为食材店和日用店不在一起。

  “你去这边,我去这边。”许萦发现有两家店,“然后我们野炊区见。”

  云佳葵觉得可行,把要买的清单发给许萦,让她负责买用具,自己负责重的部分。

  许萦走着台阶往上,越往上走,越发现四周荒凉。

  她碰到从山下下来的旅客,问他们前面是不是有个店铺,旅客也没有特别注意,有个人说倒是看到招牌,就在不远处,她可以去看看。

  另一个人说:“说近不近,也有点远,这个天气估计要下雨了,还是先回去吧。”

  许萦见他们三人穿着专业的登山装,抬头看了天。

  先前的太阳不知道躲到了那片云后,天色蔚蓝消散,灰白浑浊,风云搅动。

  这种阴天在江都见怪不怪,许萦想速战速决,而且大家还等着用。

  她道过谢便往上跑了。

  才走到一半,细细毛毛的春雨落下,许萦被惊倒,脚蹭到旁边的山石,没管太多继续往前走。

  便利店倒是有,不过关门了,外面挂着今日不营业,许萦心底升起一阵失落,正要往回走,雨势骤然变大,水珠反弹又下坠。

  走是暂时走不了。

  拿出手机,许萦想给徐砚程发消息,告诉他等会就回去。

  她看着信号格降到最低,最后一格没有。

  在山间遇到信号不好这类情况不奇怪。

  以往要是碰到大雨,她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坐着等雨停下,但现在她焦急得不行,一声不吭的消失,会不会让大家担心?

  她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雨势越大,天越黑。

  躲在屋檐下的许萦祈求着快点有信号,而南方的春雨连绵,有时候一下可能就是一下午,一天,甚至两天。

  许萦反复连接数据网络,奈何还是没有信号。

  她靠在便利店门口,翻了下书包,只有一瓶水,正打算放弃就这样等着好了,看到山道出现一抹维罗纳绿的伞面。

  伞沿抬起,看清男人的脸,她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许萦戛然而止。

  倏地发现,徐砚程沉着脸,是她从未见过的整肃,惊悸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徐砚程快步走过来,沉沉地盯着她。

  “没想到会下雨。”她的声音变小,缩着头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学生。

  徐砚程上下看了她一眼,拖着她到旁边的凳子,压着她坐下,从他的背包里掏出纱布,等到脚下传来隐隐的刺痛,许萦才发现自己脚被划出了一个血口,袜子都染了血。

  或许是注意到伤口了,许萦才觉得痛,徐砚程上药的时候,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许萦垂眸看到徐砚程用纱布慢慢环上她的脚腕,最后打了一个结,只知道不是蝴蝶结,而且有些复杂。

  许萦解释说:“我想给你发消息的,但我手机没信号,又没带伞,所以想等雨小再回去。”

  徐砚程抬眸看她。

  因为阴雨,天色暗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让她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看到流畅的下颚线和喉结,双唇抿成一条线。

  “没事。”他低沉说。

  是他着急了。

  许萦蹙眉,听在耳里怪怪的,总觉得他有话没说完,似乎在隐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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