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 着了魔
我本来想好好调查一下营地内的情况，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料一回来，陆希文就没完没了地给我任务。其他新来的专家发现我是可以使唤的，也毫不客气地叫我干这干那，一件还没做完，好几件事又落到我头上了。他们都知道我曾不见了好久，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我去了哪里，消失了多少天。
/p
我满怀疑问，心乱如麻，哪有心思给他们打杂？借口去取样本跑了出来，直奔医院。我们走了之后医院里面发生什么事，赵易明一定知道，我必须去问他清楚，死人是怎么复活的，病人又是怎么康复的。
/p
医院里面很安静，干净整洁，我只看到两三个医生在接待病人，但其他医生都在忙着，有的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有的聚在一起讨论课题。路上遇到的医生护士有的对我点点头，有的面带笑容问我有什么需要，好像他们都不认识我，更不知道我曾失踪了十五天。由此我敢肯定，我和谢知顺“失踪”之后，并没有在营地引起轰动，甚至没人放在心上。
/p
我找到了正在看书的赵易明，他看到我一下跳了起来，惊讶地问：“天哪，你跑到哪儿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冻死在外面了！”
/p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点，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人表现得比较正常。因为旁边还有其他人，所以我示意他到外面去说话。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严肃地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p
赵易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指哪一方面？”
/p
“你先回答我，我离开了多少天？”
/p
赵易明想了想：“两个星期左右吧？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p
我有些焦躁：“你别提问，先回答我问题！我离开的时候，这里有很多人生病，有的在抢救，有的被隔离，情况很严重对不对？”
/p
“是啊。”赵易明用古怪的，像是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
/p
“后来他们的病怎么好了？”
/p
“病人自己具有了免疫力啊！流感不都是这样的吗，药物只能缓解症状，最后都是要靠自己产生抗体。”
/p
“可是13日那天晚上，有两个病人已经死了，现在他们还活着，又是怎么回事？”
/p
“没有人死亡，一个都没有，重症患者全部都抢救过来了，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后遗症。这是全体医疗人员的功劳，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这样的结果简直就个奇迹！”赵易明兴奋地说，眼中带着狂热的光芒。
/p
我感觉到更深的恐惧，赵易明与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他对西医和对大部分医生是有些排斥的，对这一次疫情是非常紧张的，而现在他的观念完全不同了。还有他眼中那种兴奋和狂热，像极了陆希文等冻土实验室的专家，这也与之前的他完全不同。
/p
狐妖没有理由骗我，她说病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比医生和仪器的诊断更靠谱。可是赵易明却说没死人，看他那么兴奋自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p
“才过十几天，所有病人都好了，也不再传染了，这算正常吗？”我不死心再问。
/p
“正常啊，绝大部分人得了流感，只要没有并发症，一两个星期就能自愈。流感病毒传播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温度，这里温度很低，病毒离开人体就不能存活，所以隔离措施很有效。”
/p
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我没办法从医学方面与他辩驳，所以我换了一个方式，详细盘问这十五天内发生的事情。赵易明对我还是带着敬意和善意的，有问必答，回答的应该都是真话，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内，也不关心其他部门的事，所以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他非常肯定，没有病人死亡，每一个病人都有病历可查，所有人都还活着，这就是铁的证据。
/p
我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与他告别往工地那边走去，我要去取粘土样本，另外也想进隧道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很可能一切怪异的事，都是源自隧道和隧道内挖出的那块石碑。
/p
回到营地狐妖就到处去调查，偷听别人交谈，寻找过去十五天内的相关记录等，这时回来了。我把她获取的零零碎碎的信息综合起来，加上赵易明说的情况，大略整理出过去十五天发生的事情。
/p
我和谢知顺离开的第二天中午，边防军到达，进行了戒严，清点人员才发现我和谢知顺失踪。边防军战士立即展开搜索，并且沿着向南的公路找了近百公里，没有任何发现。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医院里面的病人症状开始减轻，不再传染并且恢复得非常快，症状轻的和刚发病的两三天内就好了，症状重的也才一个星期左右就复了健康。
/p
一些来支援的医疗队，还没到达工地，得知疫情解除，大多回头了，只来了几个研究流感的专家。原本预定要来的其他项目专家和建筑工人继续前来，各方面工作迅速展开，两天前隧道挖掘工作正式开始，目前进展顺利。所有人都满怀激情，精城合作，忘我工作，有些人是后来才到的，他们也没觉得这里不正常，除了我、谢知顺和狐妖。
/p
如果我和谢知顺没有离开再回来，可能也不会发现这里非常不正常，我们会像其他人一样，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又让我感到极度不安，心里一阵阵发冷，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p
工地上有几十个人在忙碌着，各司其职，我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在工作方面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至少在我看来，比前几吴财升的工地规范多了。在身体方面，有些工人身体有些虚弱，但那只是高原反应和低温造成的，不算很严重。
/p
洞口有两个人站岗，其中一个是我见过的小刘。他认出了我，但不让我进去，说里面正在施工不安全，再过十几分钟就要换班了，等换班时再进去取样本。他建议我到离洞口不远的帐篷内休息一会儿，里面可以吸氧、取暖，供应热水等。
/p
我走进那个帐篷，里面很温暖，有几个工人在吸氧、休息。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很热情地接待我，问我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我还真不习惯医生对我这么热情，说没问题，喝杯热水就走。
/p
从表面上看，这里真的没有问题，服务太周到了，在其他地方的工地绝对没有这么好的后勤保障。
/p
几分钟后，在帐篷内休息的工人带上了自己的工具，说说笑笑往外走，说不上是精神饱满，却可以说得上是热情高涨，斗志昂扬。
/p
狐妖问我：“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工作充满了热情，把工作当成了最重要的事，各人得失，甚至是自己的健康都不放在心上。”
/p
“当然发现了。”对我来说，这是可以看得到的不正常的地方。
/p
狐妖道：“这些人让我想起了六七十年代疯狂的年轻人，摧毁一切文化和信仰，破坏所有文物古迹，以折磨别人为乐趣和成就，甚至把自己父母拖出去批斗……那时你还没出生吧，所以你不知道，而我是亲眼见到的，所以我印像特别深。现在这些人所做的事，虽然与那时完全不同，但是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着了魔似的激情与执著却非常相似。”
/p
“着了魔”三个字，像是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难道说这些人整体着了魔？我问：“六七十年代为什么会那样，难道全国都着了魔？”
/p
“有的人把它归结为天意，有的人把它归结为人祸，有的人认为是一种病，各种说法都有。我的想法是，当时的人们受到了一种神秘力量的影响，现在这里的人也是受了一种未知的力量影响，这种人类所不了解的、带着邪恶性质擅长蛊惑人心的东西，通常就称为‘魔’。
/p
魔？我有些震惊，但我想像中的“魔”，是有实体的东西，比如头上长角，背上长翅，三头六臂之类。
/p
狐妖道：“魔不一定有实体，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相信神与魔存在，却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这就是因为他们很少在人类面前出现形体，只用他们的力量来影响人类。也许他们就是同一种生灵，符合人类价值取向的被称为神，不符合人类道德观的被称为魔。”
/p
“好吧，不管它是神还是魔，我就问之前它为什么要让很多人生病？”
/p
“它本来是想害死你，没能成功，魔气外泄导致了车上的人生病。它可不想让所有人都得病死了，所以扭转了一切。”
/p
“那我们逃离，为什么它又阻止我们？”
/p
“因为它不想让外界知道这儿的真实情况。”
/p
“那它直接杀了我们不是更简单？”
/p
“也许它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只能影响别人的思想，影响天气变化，没有力量杀我们。”
/p
我觉得她的解释不够有力：“那么它到底想干什么？”
/p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mi9.com。笔迷小说网手机版：https://m.bimi9.com
/p
我满怀疑问，心乱如麻，哪有心思给他们打杂？借口去取样本跑了出来，直奔医院。我们走了之后医院里面发生什么事，赵易明一定知道，我必须去问他清楚，死人是怎么复活的，病人又是怎么康复的。
/p
医院里面很安静，干净整洁，我只看到两三个医生在接待病人，但其他医生都在忙着，有的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有的聚在一起讨论课题。路上遇到的医生护士有的对我点点头，有的面带笑容问我有什么需要，好像他们都不认识我，更不知道我曾失踪了十五天。由此我敢肯定，我和谢知顺“失踪”之后，并没有在营地引起轰动，甚至没人放在心上。
/p
我找到了正在看书的赵易明，他看到我一下跳了起来，惊讶地问：“天哪，你跑到哪儿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冻死在外面了！”
/p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点，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人表现得比较正常。因为旁边还有其他人，所以我示意他到外面去说话。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严肃地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p
赵易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指哪一方面？”
/p
“你先回答我，我离开了多少天？”
/p
赵易明想了想：“两个星期左右吧？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p
我有些焦躁：“你别提问，先回答我问题！我离开的时候，这里有很多人生病，有的在抢救，有的被隔离，情况很严重对不对？”
/p
“是啊。”赵易明用古怪的，像是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
/p
“后来他们的病怎么好了？”
/p
“病人自己具有了免疫力啊！流感不都是这样的吗，药物只能缓解症状，最后都是要靠自己产生抗体。”
/p
“可是13日那天晚上，有两个病人已经死了，现在他们还活着，又是怎么回事？”
/p
“没有人死亡，一个都没有，重症患者全部都抢救过来了，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后遗症。这是全体医疗人员的功劳，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这样的结果简直就个奇迹！”赵易明兴奋地说，眼中带着狂热的光芒。
/p
我感觉到更深的恐惧，赵易明与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他对西医和对大部分医生是有些排斥的，对这一次疫情是非常紧张的，而现在他的观念完全不同了。还有他眼中那种兴奋和狂热，像极了陆希文等冻土实验室的专家，这也与之前的他完全不同。
/p
狐妖没有理由骗我，她说病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比医生和仪器的诊断更靠谱。可是赵易明却说没死人，看他那么兴奋自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p
“才过十几天，所有病人都好了，也不再传染了，这算正常吗？”我不死心再问。
/p
“正常啊，绝大部分人得了流感，只要没有并发症，一两个星期就能自愈。流感病毒传播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温度，这里温度很低，病毒离开人体就不能存活，所以隔离措施很有效。”
/p
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我没办法从医学方面与他辩驳，所以我换了一个方式，详细盘问这十五天内发生的事情。赵易明对我还是带着敬意和善意的，有问必答，回答的应该都是真话，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内，也不关心其他部门的事，所以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他非常肯定，没有病人死亡，每一个病人都有病历可查，所有人都还活着，这就是铁的证据。
/p
我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与他告别往工地那边走去，我要去取粘土样本，另外也想进隧道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很可能一切怪异的事，都是源自隧道和隧道内挖出的那块石碑。
/p
回到营地狐妖就到处去调查，偷听别人交谈，寻找过去十五天内的相关记录等，这时回来了。我把她获取的零零碎碎的信息综合起来，加上赵易明说的情况，大略整理出过去十五天发生的事情。
/p
我和谢知顺离开的第二天中午，边防军到达，进行了戒严，清点人员才发现我和谢知顺失踪。边防军战士立即展开搜索，并且沿着向南的公路找了近百公里，没有任何发现。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医院里面的病人症状开始减轻，不再传染并且恢复得非常快，症状轻的和刚发病的两三天内就好了，症状重的也才一个星期左右就复了健康。
/p
一些来支援的医疗队，还没到达工地，得知疫情解除，大多回头了，只来了几个研究流感的专家。原本预定要来的其他项目专家和建筑工人继续前来，各方面工作迅速展开，两天前隧道挖掘工作正式开始，目前进展顺利。所有人都满怀激情，精城合作，忘我工作，有些人是后来才到的，他们也没觉得这里不正常，除了我、谢知顺和狐妖。
/p
如果我和谢知顺没有离开再回来，可能也不会发现这里非常不正常，我们会像其他人一样，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又让我感到极度不安，心里一阵阵发冷，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p
工地上有几十个人在忙碌着，各司其职，我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在工作方面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至少在我看来，比前几吴财升的工地规范多了。在身体方面，有些工人身体有些虚弱，但那只是高原反应和低温造成的，不算很严重。
/p
洞口有两个人站岗，其中一个是我见过的小刘。他认出了我，但不让我进去，说里面正在施工不安全，再过十几分钟就要换班了，等换班时再进去取样本。他建议我到离洞口不远的帐篷内休息一会儿，里面可以吸氧、取暖，供应热水等。
/p
我走进那个帐篷，里面很温暖，有几个工人在吸氧、休息。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很热情地接待我，问我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我还真不习惯医生对我这么热情，说没问题，喝杯热水就走。
/p
从表面上看，这里真的没有问题，服务太周到了，在其他地方的工地绝对没有这么好的后勤保障。
/p
几分钟后，在帐篷内休息的工人带上了自己的工具，说说笑笑往外走，说不上是精神饱满，却可以说得上是热情高涨，斗志昂扬。
/p
狐妖问我：“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工作充满了热情，把工作当成了最重要的事，各人得失，甚至是自己的健康都不放在心上。”
/p
“当然发现了。”对我来说，这是可以看得到的不正常的地方。
/p
狐妖道：“这些人让我想起了六七十年代疯狂的年轻人，摧毁一切文化和信仰，破坏所有文物古迹，以折磨别人为乐趣和成就，甚至把自己父母拖出去批斗……那时你还没出生吧，所以你不知道，而我是亲眼见到的，所以我印像特别深。现在这些人所做的事，虽然与那时完全不同，但是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着了魔似的激情与执著却非常相似。”
/p
“着了魔”三个字，像是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难道说这些人整体着了魔？我问：“六七十年代为什么会那样，难道全国都着了魔？”
/p
“有的人把它归结为天意，有的人把它归结为人祸，有的人认为是一种病，各种说法都有。我的想法是，当时的人们受到了一种神秘力量的影响，现在这里的人也是受了一种未知的力量影响，这种人类所不了解的、带着邪恶性质擅长蛊惑人心的东西，通常就称为‘魔’。
/p
魔？我有些震惊，但我想像中的“魔”，是有实体的东西，比如头上长角，背上长翅，三头六臂之类。
/p
狐妖道：“魔不一定有实体，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相信神与魔存在，却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这就是因为他们很少在人类面前出现形体，只用他们的力量来影响人类。也许他们就是同一种生灵，符合人类价值取向的被称为神，不符合人类道德观的被称为魔。”
/p
“好吧，不管它是神还是魔，我就问之前它为什么要让很多人生病？”
/p
“它本来是想害死你，没能成功，魔气外泄导致了车上的人生病。它可不想让所有人都得病死了，所以扭转了一切。”
/p
“那我们逃离，为什么它又阻止我们？”
/p
“因为它不想让外界知道这儿的真实情况。”
/p
“那它直接杀了我们不是更简单？”
/p
“也许它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只能影响别人的思想，影响天气变化，没有力量杀我们。”
/p
我觉得她的解释不够有力：“那么它到底想干什么？”
/p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mi9.com。笔迷小说网手机版：https://m.bimi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