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水火即济
金铁交击隐隐约约，像是有人在以兵器战斗。这时是半夜三更，雪山高峰上怎会有人打斗？水神送到我这儿来，应该是与打斗的人有关，所以略一犹豫就寻声找去。/p
这里的山势极其陡峭险峻，无路可走，而且大部分地方都覆盖了积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雪窝，或是滑落下去摔个半死。所以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找看起来比较安全的路线迂回前进。/p
打斗的声音是从山峰更高处传来，随着我往上攀爬变得清晰起来，只是这儿完全被云雾笼罩，没办法看到远处。再往上爬了一会儿，打斗声消失了，我停下来凝神静听，听到了一个在人怒吼：“我们联手就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你为什么总是要跟作对？”/p
另一个女声道：“你怎么不说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们之中只有一个能活下去，这是我们的门规，也是我们的宿命！”/p
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纪望舒，难道是她与铁面人？/p
男人声音道：“少来这套，老头死了，门规就是我说了算，命运更是掌握在我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已经彻底输了，即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张良、孔明之能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你不是我的对手，也绝对不会有人来救你，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为我效力，否则我只能杀了你！”/p
“呵呵，你要是真能杀得了我……还会说这么多废话？你旧伤未愈，此刻是不是压制不住了？”/p
“你不也是强弩之末？先倒下的绝对是你！”/p
两人都不说话了，除了山风呼啸外，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人是纪望舒和铁面人，也就是她师兄，今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p
以我现在的内功，如果我出手帮纪望舒，打败铁面人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很多。但我已经答应了水神不参与世间的斗争，出手是不是算违背了承诺？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万一刚才水神给我的并不是真的最纯净的水，而是在考验我，如果我违背了承诺，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得不到了最纯净的水了。再说我要是出现，被纪望舒知道我还活着，她会永远保密吗？她的野心不死，斗争就不会结束，我就不可能真正归隐。/p
丁丁当当声音又起，急如狂风暴雨，显然两人都使出全力开始拼命了。/p
承露盘要么在铁面人手中，要么在纪望舒手中，我若不出手怎能拿到承露盘？也许水神送我到这儿，就是给我机会拿到承露盘。我最好的选择，就是等铁面人杀了纪望舒，然后我趁着铁面人伤重之际杀了他，这样我可以拿到承露盘，又不违背对水神的承诺。不过也有可能承露盘不在他们身上，再说我能忍心看着纪望舒被杀吗？/p
我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若依我本性，我要出手帮纪望舒杀了铁面人，但是理智地思考，我应该等他们两败俱伤……/p
不管它了，先靠近一些再说。/p
再往上走一些，打斗声已经很近了，只是云雾笼罩，什么都看不到。从声音可以辨别出来，纪望舒有些招架不住，在不停地后退。/p
爬上一片很陡峭的石壁，我看到了一个较平坦的小山坳，两个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激烈搏斗，跳跃往来，云雾奔涌，剑光隐现。/p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人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多年的苦练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还在，正面交手有可能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杀了，我必须想好怎么对付铁面人。/p
“杀人只需要一招。”/p
我想起了逍遥客的话，苦练千招，不如专练一招，出手就是为了杀人。所以要用我最擅长、最熟悉的绝命针，无所畏惧，不顾一切出手。/p
“世上本无招，真气本无形，不需要刻意蓄势集气，心念一动，一切自然到位，精神气势、真气、杀机等等都同时具备……”/p
我在心里蕴酿着，还没摸索到该怎么用，突然传来纪望舒的惨叫，一个人影往后抛跌，落地连续翻滚。没等她停下，另一个人影已经如影随行追到，剑光吞吐，似有好几柄剑在同时刺击。纪望苏勉力挡格躲避，却被逼得没机会跳起，眼看就要丧命于剑光之下。/p
“住手！”我大叫一声，从岩石后跳了出来。/p
铁面人吃了一惊，收剑停步，纪望舒趁起跳起，却已经行步踉跄，披头散发，身上多处有血迹。/p
我冲过去，铁面人转身看到了我，非常惊讶：“是你……是你！”/p
前一个“是你”完全是惊讶，后一个“是你”已经变成了滔天的愤怒，可怕的杀机、罡气、剑意汹涌而来。我感觉不需要他出手，他的气势就能杀死我了，糟糕，我不该冲动跑出来，应该悄悄靠近偷袭才对。/p
“你怎么会在这里？！”/p
铁面人和纪望舒同时开口，但语气和心情是截然不同，一个是惊喜和兴奋，一个是愤怒和不信。/p
我自知不是铁面的人对手，但今天绝对没有谈条件的可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故意激怒他，装作不屑的样子：“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杀人，如果还想保住你另一个肾，就马上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p
铁面人的眼睛内几乎要喷出火来，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更粗更急。纪望舒以剑对着他，开始横向移动，绕向他后面。铁面人也开始横移，避免被夹击，虽说纪望舒受伤不轻，但肯定还有能力发动一波强攻。两人的移动速度都不快，但每走一步，气势和压力都有很明显的变化。/p
铁面人对我的压力越来越强，我知道只要我心怯，或是气机上出现破绽，他就会发动可怕一击，不论是暗器还是连绵的剑招我都躲避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怕死不怕输，不顾一切用绝命针先一步刺中他。/p
在可怕的杀气和强大的压力下，玄武甲没经过我呼唤就有了反应，炽热灵气涌入我体内。这股灵气带动了我丹田内的火球，合为一股火气往上冲。/p
我暗叫不妙，冲出头顶就变成了灵体的玄武，对付铁面人这样的高手估计起不了多少作用，而我体内变虚他就会立即发动致命一击。所以我强行把这股火气压住，不让它往上冲。玄武的灵气是何等的霸道，再加上我的精气神结合在一起，简直像是即将出膛的炮弹往回收，我感觉自己要被烧焦了，撑暴了。这时我肾脏处突然涌现一股清凛活泼的水属性灵气，火往下压，水往上冲，在胸腹之间相遇，“轰”的一声炸了。/p
说时迟，那时快，铁面人已经看到了我的破绽，人剑合一向我射来。我根本来不及蓄势集气，抱着必死决心，掐剑诀指向他。此刻我也分不清发出的破空劲气有多强，有几成真气，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意志。/p
铁面人的剑尖距离我还有一米远就失去了力量和气势，我往旁边一闪避过。他保持着向前的姿势扑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动了起来却没能爬起来，然后就这么趴在地上死了。/p
真的一击毙命？我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会儿我转头看向纪望舒。她的脸上没有面具，也没有别的东西遮挡，差不多半边脸伤疤扭曲，红肉盘结，僵硬没表情。另半边脸肤白如雪，娇嫩如花瓣，露出很惊讶的表情。/p
美与丑的对比是如此强烈，惊心动魄，我不忍心再看，眼光从她脸上移开。/p
“很丑是不是？”纪望舒问。/p
“……”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至少比你戴着铁面具好看。”/p
“哈，丑就丑呗，我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p
她应该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比如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第一句说的却是她的脸，可见她是很在乎自己容貌的，没有嘴里说的那么轻松。/p
纪望舒走到铁面人旁边看了看，再转头看向我：“你真的杀了他，只用了一招，我甚至没有看清你是怎么杀了他。”/p
“我有绝招。”我含糊地说，实际上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p
纪望舒以有些异样地眼光打量着我：“听说你坐的那条船失踪了，就算没出事，也是在万里之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又遇到了守护者，并且修为猛增了对不对？”/p
我点了一下头。/p
“你找到最纯净的水了？”/p
“嗯。”/p
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水神真的给了我最纯净的水，也就是最精粹的水之灵气，刚才就是这股灵气与火气融合，水火即济，让我的修为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此刻我也明白了他要我退隐的原因，如果我实力暴增之后大开杀戒，或挑动大混乱，他是要担负责任的。/p
纪望舒摘下了铁面人的面具，走到我面前双手递向我：“戴上它，你就是金钱帮的帮主，有我的辅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一切皆有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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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势极其陡峭险峻，无路可走，而且大部分地方都覆盖了积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雪窝，或是滑落下去摔个半死。所以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找看起来比较安全的路线迂回前进。/p
打斗的声音是从山峰更高处传来，随着我往上攀爬变得清晰起来，只是这儿完全被云雾笼罩，没办法看到远处。再往上爬了一会儿，打斗声消失了，我停下来凝神静听，听到了一个在人怒吼：“我们联手就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你为什么总是要跟作对？”/p
另一个女声道：“你怎么不说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们之中只有一个能活下去，这是我们的门规，也是我们的宿命！”/p
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纪望舒，难道是她与铁面人？/p
男人声音道：“少来这套，老头死了，门规就是我说了算，命运更是掌握在我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已经彻底输了，即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张良、孔明之能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你不是我的对手，也绝对不会有人来救你，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为我效力，否则我只能杀了你！”/p
“呵呵，你要是真能杀得了我……还会说这么多废话？你旧伤未愈，此刻是不是压制不住了？”/p
“你不也是强弩之末？先倒下的绝对是你！”/p
两人都不说话了，除了山风呼啸外，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人是纪望舒和铁面人，也就是她师兄，今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p
以我现在的内功，如果我出手帮纪望舒，打败铁面人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很多。但我已经答应了水神不参与世间的斗争，出手是不是算违背了承诺？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万一刚才水神给我的并不是真的最纯净的水，而是在考验我，如果我违背了承诺，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得不到了最纯净的水了。再说我要是出现，被纪望舒知道我还活着，她会永远保密吗？她的野心不死，斗争就不会结束，我就不可能真正归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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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露盘要么在铁面人手中，要么在纪望舒手中，我若不出手怎能拿到承露盘？也许水神送我到这儿，就是给我机会拿到承露盘。我最好的选择，就是等铁面人杀了纪望舒，然后我趁着铁面人伤重之际杀了他，这样我可以拿到承露盘，又不违背对水神的承诺。不过也有可能承露盘不在他们身上，再说我能忍心看着纪望舒被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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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人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多年的苦练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还在，正面交手有可能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杀了，我必须想好怎么对付铁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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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大叫一声，从岩石后跳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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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p
铁面人和纪望舒同时开口，但语气和心情是截然不同，一个是惊喜和兴奋，一个是愤怒和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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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对我的压力越来越强，我知道只要我心怯，或是气机上出现破绽，他就会发动可怕一击，不论是暗器还是连绵的剑招我都躲避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怕死不怕输，不顾一切用绝命针先一步刺中他。/p
在可怕的杀气和强大的压力下，玄武甲没经过我呼唤就有了反应，炽热灵气涌入我体内。这股灵气带动了我丹田内的火球，合为一股火气往上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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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的剑尖距离我还有一米远就失去了力量和气势，我往旁边一闪避过。他保持着向前的姿势扑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动了起来却没能爬起来，然后就这么趴在地上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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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丑是不是？”纪望舒问。/p
“……”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至少比你戴着铁面具好看。”/p
“哈，丑就丑呗，我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p
她应该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比如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第一句说的却是她的脸，可见她是很在乎自己容貌的，没有嘴里说的那么轻松。/p
纪望舒走到铁面人旁边看了看，再转头看向我：“你真的杀了他，只用了一招，我甚至没有看清你是怎么杀了他。”/p
“我有绝招。”我含糊地说，实际上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p
纪望舒以有些异样地眼光打量着我：“听说你坐的那条船失踪了，就算没出事，也是在万里之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又遇到了守护者，并且修为猛增了对不对？”/p
我点了一下头。/p
“你找到最纯净的水了？”/p
“嗯。”/p
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水神真的给了我最纯净的水，也就是最精粹的水之灵气，刚才就是这股灵气与火气融合，水火即济，让我的修为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此刻我也明白了他要我退隐的原因，如果我实力暴增之后大开杀戒，或挑动大混乱，他是要担负责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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