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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献血

  巡回献血车就停在一条街外的公共停车场,从221B这边走出去没几分钟就到了,车上没几个人,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门口,看见艾米和夏洛克上来就站了起来:“来献血的?是预约好的吗?”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站着和夏洛克差不多高,就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挺阳光的。

  夏洛克对他的热情没什么反应,冷淡地报了两个人的姓,这人手边有本记录本,但是他看也没看就叫出了名字:“夏洛克·福尔摩斯,艾米·布莱克?”

  艾米点了点头,这人的笑容更灿烂了,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叫约瑟夫·罗伯兹,是个来帮忙的志愿者……你们应该都知道自己的血型吧?不过就算只要也要先验个血。”

  夏洛克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环视了这车里一周,坐在里面的一个白大褂正在给另一个中年男人抽血,看着这边一眼,解释了一下:“最近有点忙,所以车上人不多,约瑟夫已经做过不少次志愿者了,我们也挺放心的。”

  约瑟夫听到夸奖,挺高兴地朝那边笑了笑:“谢谢雪莉姐啊。”

  雪莉也朝他笑了笑,正好手头的血抽满了,她低头动作娴熟地拔-出了针管,夏洛克这才收回目光,从桌上拿了一张表格,坐在椅子上写了起来。

  约瑟夫也拿了张表递给了艾米,顺势就坐在了她面前,随口问:“体重到50千克了吗?”

  艾米一边勾选个人信息表一边回答:“到了。”

  “看起来不像啊……”约瑟夫笑眯眯地说,然后很快换了个话题,“你是第一次献血吗?一会儿别怕,这血看起来多,实际上没什么感觉的。”

  艾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右手边安静填表的夏洛克,带着点调侃地回答:“完全不怕,和喜欢的人一起献血,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是浪漫啊。”

  夏洛克放下笔,转头看了她一眼,艾米刚才那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见他看过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吧,夏洛克?”

  夏洛克解开了左手的扣子,将衬衫慢慢往上卷,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敷衍:“你觉得是就是吧。”

  约瑟夫拿出了验血用的小试管,又拆了一根一次性的针管,十分熟练地扎进了夏洛克的手里,这试管很小,只是个献血前的快速化验而已,并不需要很多血,试管很快就满了。

  约瑟夫让夏洛克自己用棉花按住针口,将试管收好:“对待女朋友要温柔一点啊,不然很容易分手的。”

  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那个女医生雪莉也站了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了另一套针具,走向了艾米:“约瑟夫,这边我来就行,你去接待一下。”

  “好失望啊,我还以为能多练习一下呢。”约瑟夫开玩笑地说,站起来迎上了两个新来的,“两位有预约吗?没有其实也行的,反正今天人不多。”

  雪莉一边给艾米扎针一边忍不住笑了下,差点就扎歪了,她瞪了约瑟夫一眼,重新找准了位置扎针。

  等待验血结果的夏洛克坐到了靠墙的椅子上,仰起头闭目养神,艾米很快也坐到了他边上,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臂,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夏洛克手边:“你怎么想到来献血的?”

  “定期献血有助于身体放松和头脑清醒。”夏洛克的脑袋朝后仰起,靠在了车厢上,他没有睁开眼,直接拿过了杯子,声音也挺平静地说,“我觉得头脑清醒这个效果很适合你。”

  艾米正捧着个杯子浑身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学着夏洛克的样子,闭着眼睛听他让人享受的声音,昨晚没睡觉,车厢里温度适宜,身边还做这个夏洛克,她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太对劲。

  “诶……”艾米朝着夏洛克那边偏了偏头,睁开一只眼睛看他,懒洋洋地抗议,“虽然我承认自己远远比不上你这个天才,但是我觉得我还算个聪明人啊。”

  夏洛克睁开眼睛,转过脸朝着艾米露出了一个挺放松的笑容,灰色的眼睛里难得地露出了有些愉悦的光,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悦耳的嗡嗡声:“聪明人?我以为你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艾米微微歪着头看他,嘴角翘了翘又很快压了下去,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她也不说话,就盯着夏洛克看。

  夏洛克原本都已经缓缓地挪开视线了,被艾米这么一盯又快速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干什么?”

  “没什么。”艾米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坐好,“我只是在想,同样是声带振动,为什么你的声音可以这么动听呢?”

  “而且你还那么聪明。”艾米感慨地叹息了一声,“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好像特别偏心你。”

  夏洛克被夸得浑身舒坦,他看了看艾米的侧脸轮廓,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他们俩上来的时候车上只有一个献血的,但等到他们抽血的时候,车上的位子已经坐满了,甚至还有人在车下面排队,雪莉和约瑟夫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派发献血的慰问品都没有时间。

  艾米按着针口从献血的躺椅上站起来的时候,正在给人验血的约瑟夫百忙之中抬起头来招呼了一句:“车尾有饼干和饮料,你们拿好直接下车就行。”

  送走了这两个闲人,采血车里的两个工作人员一直忙到了天黑才收工,雪莉累得腰酸背痛,忍不住坐在了椅子上休息,看着约瑟夫一个人整理着采血车,有点过意不去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来就行了,你这样也太累了。”

  “没事。”约瑟夫蹲着整理血包,转头对雪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累啊,而且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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