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来盅毒真相_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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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忽来盅毒真相

  喉间一阵腥甜,楚怜儿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液体,从美丽红唇溢出,在下巴上印出一道腥红的痕迹。而吐在糟湿的泥地里,朵朵暗红,如盛开的血蔷薇,沉暗而刺目。

  一双大掌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又开始发病了?”成云的声音格外关怀。

  成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他一出声,楚怜儿胸口的疼痛渐渐消失不见,原本模糊的眸子清晰起来,她望着成云,他皮肤白淅的尽乎透明,浓浓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淡漠的眸子,细细长长的眸子略为上挑,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单风眼吧。这双眸子每次看自己时,总是清澈如澄静的天空般,蔚蓝蔚蓝的。

  可是,在少数时候,却又冰冽地流着潺潺的冷泉,没有丝毫温度,凉意袭人。

  成云被她望的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清咳一声,问:“为何这么看我?”

  楚怜儿没有作答,依然盼着杏眼看着他,星眸里闪过怀疑,最为变为惊恐与不安。

  成去注意到她的变化,脸色有些紧张,他轻轻地问:“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

  终于移到目光,楚怜儿看向凌彬与成侨,他们二人都一副事关不已的模样,唯有那四旬左右的车夫,一脸担忧地看着楚怜儿唇边的血迹,口中直嚷嚷着:“姑娘怎么吐血了?该不会是刚才撞出内伤来了吧?那可如何是好,等到了南凌,可得请丈夫好好瞧瞧。”

  楚怜儿回过神来,望了望成云,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与复杂,她又看了一脸愧疚的车夫,朝他笑笑:“可能真的是被撞出内伤了,等会去了南凌,真要请丈夫来好好瞧瞧。”

  “凛公子,前边就是通往南凌的唯一的关口凌平关了,进入这道关卡,就是南凌的地界了。”马车继续前行,过了许久,已传来前方凌彬的声音。

  成云在车内淡淡应声,道:“继续前行,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南凌。”他看着楚怜儿,她正缩坐在软榻上,却坐到车厢角落里,与他隔的远远的,不由皱眉:“你坐的地方下边正是车轮,非常颠簸,何不坐过来些?”

  楚怜儿看了他一眼,答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成云还想说什么,却见到她防备的眸子,眸光有些黯然,雪白纹袖下的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

  成侨就坐在他脚下,感觉到主子身子紧崩,不由把遣责的目光狠狠瞪向楚怜儿。

  楚怜儿被瞪的莫名其妙,也反瞪回去。

  成侨勃然大怒,张嘴正待说话,成云清咳一声,成侨的嘴仿佛被唔住了般,便不再言语,只用一双机灵的大眼狠狠剜着楚怜儿。

  这时,车夫的声音响来:“公子,楚姑娘,前方的路被一些大树中断了,马车恐怕无法前行。”

  楚怜儿探头出窗,看向远方,此处是峻岭间一处隘口,极目远眺,此时日落西山,余晕淡淡,重重叠叠的山林,被笼罩在一片淡红的光晕之中。

  而在重叠山峦下,却只有一条不到五尺宽的道路,道路两旁削尖的山石,加上那个如洞口般的关口,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等着猎物自动送上嘴。

  而眼前不远处的官道上的泥地里,横躺着几根树木,马车是无法从上边通过,除非移去那碍路的树枝。

  只是,楚怜儿感觉有些奇怪,这条道路经常有押运粮草的官兵,及南北通货的商贾走动,刚才与他们面对面经过的一行车队,也才过去不到五分钟而已。怎么这么快时间路上就躺上了树木?前且还是横躺。更奇怪的是,这里离山脚下,也还有一段距离――

  正当她深觉奇怪时,蓦地,她好像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不好,有人偷袭――”外头响来凌彬变了调的声音。

  楚怜儿来不及细想,身子已被一股大力拉倒,并被重重按倒在软榻上,然后,一个破风声响动,再然后,是箭矢冲破车帘,射进车壁上的声音。

  楚怜儿吓的脸色惨白,抬头,看着这只差点就要了她小命的狼牙箭,兀自盯在车壁上翁翁作响。

  又一道箭矢声响起,“快卧倒!”成云厉喝一声,手掌再次按住楚怜儿的脑袋,把她按倒在榻上,这次她没那么幸运,成云的力气大的很,楚怜儿一个重心不稳,从榻上滚落地面,跌的她哀叫连连,正想爬起,一个巴掌又按住她的身子,“就这样一直卧着,千万不要起来。”等楚怜儿回过神来,成云与小书僮已不见了,他们从窗外飞身出去,与不知从何时冒出来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的目标可能是成云,见他已脱离马车,就不再往车箭,转而提刀向成云砍去。

  楚怜儿从车逢中偷看着外边战况,很是惊异成云居然是练家子,看他手无寸铁,却对付着五六名手持钢刀的黑衣人,神色从容,行云流水般,不带丝毫勉强。

  真看不出来,成云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看他在眨眼间,用他那雪白长袖朝一名黑衣人轻轻一挥,那黑衣人就口吐鲜血,身子倒退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动也不动。

  成云武功这么好,对付这些黑衣人,应该没事吧。

  楚怜儿这样安慰自己,双眼死死盯着战况,却发现黑衣人有好多,很快,成云几人就被困在中间,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啊。

  “噗!”一个刀剑划破肤肌的声音,楚怜儿心头一跳,看到一名黑衣人被凌彬一剑刺中身子,可他本人也被另外的黑衣人刺中一剑,伤口在肩胛处,凌彬脚步踉跄,脸色苍白,额上细汗密渗,却咬牙挥剑接近被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围住的成云。

  楚怜儿捂着嘴巴,看着全身染血的小书僮动作越来越慢,还有车夫,两名侍卫,身上都血迹斑斑,连一向优雅,神色从容不迫的成云,身上也带了些彩,雪白的袍子上,染了朵朵梅花,好不刺眼。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成云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啊?楚怜儿焦急起来,她想下去帮忙,可惜,她又不会功夫,出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急的抓耳挠腮的她,在车内左左看右看,想找一些可以用来作暗器的细小物件,她以前曾在俱乐部里练过一段时间的飞镖,成绩还不错,只是不知对付这些高来高去的黑衣人有没有用?

  她在成云的行李里胡乱翻动着,成云的行李不多,除了换洗的衣物,就只有一些书籍了,根本没有可利用的资源。

  终于,她从一个包袱内找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金黄玉石,上边刻有复杂的图纹,她仔细端详了下,放在手中垫了垫,觉的重量还行,于是就捏在手里,准备从窗外扔出去。

  哪想,也才眨眼的功夫,外边的战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不知何时,压倒性胜利的黑衣人已成为毫无反抗之力的糕羊,被攻击的节节后退。而成云几人却踱到一边,看着打的异常激烈的黑衣人。

  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拨青衣人身手俐落,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先前的黑衣人有的被杀,还有的被生擒,一个个被点了穴丢到成云面前。

  成云身上的白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尽是刺目的红,妖异的腥臊!

  一名头目提剑来到成云面前,楚怜儿定眼一瞧,原本正是酒肆里出现过的青恒,隐身在暗处保护成云的部下。他朝成云单膝跪下:“标下来迟一步,让公子受惊,请公子降罪。”

  成云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他目光看向被扔在地上的黑衣人,细长的眸子一片森寒,闪烁着凌厉的寒光,如嗜血的修罗般,俊美,妖邪!

  “这又是哪一个主儿派来的人马?”

  头目踢了某个黑衣人,在他身上一阵摸索,从中搜到一个像是玉牌什么的东东,递给成云。

  成云接过,瞧了瞧,冷冷一笑,丢到一边,声音讥诮:“老三也太不长进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我面前玩这种拙劣的嫁祸之计。”

  “公子英明,这玉牌虽是四皇子的信物,但他也不会笨的把自己的信物给自己的死士带在身边好供敌人发觉。这分明是三皇子的嫁祸之计。好让公子您与四皇子正面扛上。”

  一片沉寂,唯有寒风来的呼呼声响飘在耳边。

  成云冷笑:“老三聪明的很呢,他才不会笨的用这个招数。依我之见,这批杀手本就是他的手下。”

  “啊,可是,可是――”

  “欲盖弥彰这句话你听过没有?”成云冷冷一笑:“他用欲盖弥彰,我就将计就计。青恒,你命令你的属下,脱下身上的衣服,穿上黑衣人的衣服,再――”

  成云的声音倏地低了下去,马车里的楚怜儿听不清楚,只见青恒轰然应声,然后脱下黑衣人的衣服,穿在自已身上。最后,凌彬问成云:“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成云摆摆手,声音冷酷,不带丝毫感情:“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楚怜儿还不明白,就看见凌彬等人提着剑手起刀落,一阵彼此起伏的惨叫声后,然后再归于宁静。

  楚怜儿捂着唇,惊恐地望着恢复了以淡风轻的成云,心里塞进许多麻辣罐子,说不出的滋味。

  眸子又开始模糊起来了,一个个片段在眼前飞舞,跃过华丽高堂,再跃过蜿蜒的庭院,来到一处不见阳光的密室。

  一阵浓雾下,只见一个身穿铁甲的将士带着一身的浴血,来到密间前,对着密室紧闭的大门单膝跪下:“凛太子,太子妃,府里来了一批刺客,现在已被捉住了,卑职请示太子妃,这些刺客该怎么处置?”

  一个阴沉沉的女声响起:“这还需问我么?老规矩!”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老三,还是老四?”

  “是三皇子的人马。”

  “哦?理由呢?”

  “因为这些刺客身上都带有三皇子的信物。卑职猜想,肯定是三皇子派出的人马。”

  “真是糊涂,欲盖弥彰听说过没有?哼,我就将计就计,来个借刀杀人之计。宋休!”

  “卑下在!”

  “把这些刺客统统杀了,然后,你再找一个信得过的死士,并且这个死士一定要对我忠心,还有,让他假扮成这些刺客的其中之一。然后,你再对外宣称,说太子府遇刺了,刺客被抓到了,传的越远越好。”

  “太子妃的意思是?”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立即去办。”

  “是!”那名将士退下后,楚怜儿又听到那个女声响起:“液,现在机会来了,咱们立即进宫。”

  “都这么晚了,还进宫做什么?”

  “笨蛋,让父皇替咱们做主啊?太子被刺客刺杀,这可是大事啊。”

  “哦,你的意思是,让咱们府里的死士假扮成刺客,然后向父皇召供是被老三指使的吗?”

  “笨,老三算什么?跳染小丑一个,是老二。”

  “老二?”太子惊呼,“老二去了西凌,怎么想也不会是他啊――”

  “我说你笨,你还不信。就是因为老二不在京城,表面上没有杀人的嫌疑,但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众人相信这是老二干的。”

  “呕!”一口鲜血再度喷射而出,楚怜儿头痛欲裂,胸口胀的难受,比刚才还有痛的厉害,仿佛有无数颗虫子在咬着五脏六腑,她惨白着脸,紧紧揪着胸口,痛的弯下腰身,喉间又涌来一阵腥甜,她再度吐了一大口鲜血,原以为这回把鲜血吐了后,胸痛就会消失,哪想,这回来的异常凶猛,不但没有减清痛楚,反还痛的钻心。

  又一股鲜血喷射而出,看着车壁上一大滩的血迹,她头晕目眩,双目开始焕散,无力地倒在车内,意识渐渐远去。

  身子仿佛被人拉起,她倒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可惜,鼻间传来阵阵刺鼻的腥味,她难受地蠕动身子,想逃离这个难闻的怀抱。

  可惜,她无法如愿,身子被紧紧抱住,然后,她感觉双唇一阵温热,一口冰冷之气从那片温热中倾泄而出,留尽她的嘴里,再滑过喉间,胸痛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清凉。

  头涌也消失不见了,好舒服,她满足地叹口气,想睁开眸子,可刚才的剧裂疼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地被抱了起来,被放在柔软的榻上,再然后,身上被披上了条厚厚的毯子。

  冰凉的双手被一双大掌温暖地包裹着,那双手很软和,却握的很用力,磨蹭着她的手,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轻轻地抚摸着――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她不想睁开了眼了,数天来的舟马劳顿,身子极是疲乏,可为了不想让成侨轻瞧,她一直强忍着躺上软榻的动作。现在好了,她病了,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躺在榻上了。

  “公子,这姑娘又吐血了,看来病的不轻啊?”迷糊中,谁是在说话?楚怜儿竖耳聆听,好像是车夫的声音。

  “她这不是病。”楚怜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成云的声音,也只有他的声音是清雅的,仿佛不带人间烟火,纯净无污染。

  “如果不是病,那怎会吐血呢?瞧她今天一连吐了两次,当心会血竭而亡啊?”

  “大胆,你居然敢咒我的怜儿会血竭而亡?你好大的胆子。”陡然拨高的声音,带着浓浓怒火与杀意,把楚怜儿骇了一跳,这勃然大怒的声音,是谁的啊?好像是成云的,可,怎么会呢?印像中的成云都是一副云淡风清的俊雅声音,清清淡淡的,如同冷冽的山泉,带着丝丝侵人的冰凉,但欢游在山林间,和着林间的鸟语花香,远处的悬崖峭壁,却是一副美好的大自然奇景。

  是,他也会河东狮吼?

  真不可思议!

  她又听到车夫诚惶诚恐的求饶声,然后是成侨的声音:“公子,我真不明白,这女人盅毒发作后,本就会慢慢地血竭而亡。这个您是知道的啊,会何还要发怒?”

  什,什么?

  楚怜儿再度骇住了。她这次的头痛胸痛再加上吐血,都是盅毒引起的?

  怎么可能,东离淳不是已替她解除了盅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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