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丑名远扬_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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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丑名远扬

  “可惜什么?”楚怜儿冷冷反问。

  丝毫没有注意到楚怜儿神情的成云回答:“如若你是男人,那有该多好。”

  楚怜儿冷哼:“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她理理耳边的秀发,这一个多月来,原本因烧毁而剪短的头发长了不少,秋月每天给她辩许多新花样儿,娇俏又不失美丽大方,她喜欢极了。

  “当女人有什么不好?你们男人就只知道看轻女人,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哼,真是自大的沙猪男人。你们可能忘记了女人为男人和这个社会的付出与辛劳,她们替男人生儿育女,侍奉公婆,操持家务,累的像条狗似的。可她们却得不到一句安慰的话,反而还要忍气吞生让丈夫纳妾进门。女人不能生病,生病也犯了七出之罪。不能嫉妒,不能没有姿色,不能生不出孩子,不然,就犯了七出之罪。可是男人想过没有,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怎能把责任全推在女人身上呢?就算有姿色又如何,等着年老色衰时,被男人一脚踢掉,美其名曰,正当休妻。切,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还有,有能力养家的男人倒还说的过去,尤其是那种又养不成家,又要自命清高,五谷不分,还要女人来养,倒把女人说的一无是处的书生。”说起封建时代的男人,尤其是那种自恃甚高的文人,楚怜儿真没一点好感。

  就算鼎鼎大名在中国文坛史上响有盛誉的孟子,唐朝享有诗圣的杜甫,宋代大词人苏东坡,著名理学家朱禧等,她都无比讨厌。这些人在礼义道德方面说的冠冕堂皇,但对待女人比对待牲畜还不如。孟子休妻只不过是在窗外看到妻子在屋里踞着屁股就要休妻,理由是,妻子姿势不雅观。这样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圣人,也有这种迂腐的观念,还敢在教育界横行?

  杜甫的诗章全是对低层老百姓的苦难与同情,他有对贫穷老百姓的怜悯之心,但对女人却无丁点呵护之意。只不过母亲不喜媳妇,就休掉深爱的妻子改娶新妻。这种软弱无主见的男人,在官场上有多大作为,可想而知。

  苏东坡就更不用说了,娶十三四岁的雏妓回家做妾,等把人家玩腻了就把人家无情休了,又去找个小妾回来。并还连续休了三个小妾,还无耻地写下篇“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的诗来,连私德都没修好的人,怪不得在官场上不得意。

  理学家朱禧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可以纳为道德败坏的典范。

  勾引尼姑纳为小妾还不够,还强占了自己的儿媳为已有,这种开口天理,闭口道学的人,居然还在当时被供奉成读书人的典范,楷模。可是想像,宋朝时的文人品性扭曲成什么样了。

  看着楚怜儿忿忿不平的样子,成云失笑:“看来你对文人有许多偏见!”

  楚怜儿承认自己是有偏见,可成云刚才所说的话不也正是文人中的典范么?

  “那你呢,你刚才所说的不也对女人存有偏见吗?”楚怜儿反唇相讥。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她,成云轻轻地笑了,他温言道:“我承认,我对女人是有偏见,不过,自从见到你后,我却是真正欣喜你是女人的身份了。”说着,他用无比深遂的眸子看着楚怜儿。如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春风一拂,就会激起无数涟漪。

  被他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他是什么意思?

  楚怜儿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神情,原本宽敞的饭厅,不知为何,变的狭小起来。连空气都变的好稀薄。

  怎么会这样?

  楚怜儿驼鸟地认为成云只不过是在安慰她而已,虽然她对成云有非分之想,并且她也爱死他那俊美无滔的面容,及不管何时何地就优雅如春风的气质,可惜,他的身份,及他身后的那个特大妖孽东离淳,都让她举足不前。

  他是人妖男东离淳的属下啊。

  而她呢,是嫁过一次人,还被皇帝赐死有前案在身的前太子妃。

  还有,东离淳对她恨之入骨,连她为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都不能抵偿他对她的憎恨,看来,这辈子,如果没遇上解盅高手,她就要一直活在盅毒的痛苦当中。

  一想到体内的毒盅,时不是就来让她痛苦一下,楚怜儿就忍不住想把东离淳撕成碎片。

  再以成云对东离淳的重要性,成云以后娶的妻子肯定要经过死人妖那一关,说不定,那一脸强势的人妖,运气大好登基做了皇帝后,还会强迫性地替他指婚呢。

  而她算什么?

  一个人人痛恨的妖女,又是势力大如天的东离淳的切齿仇人,她的情路,还未展开,也只能夭折。

  “该死的死人妖,去死吧。”越想越气,楚怜儿忍不住恨恨骂道。

  “小姐,那位可恶的阉人又欺负了你吗?”恰巧从外边进来的秋月,在听到楚怜儿咬牙切齿的骂声后,立即问道。

  楚怜儿恨恨地瞪了成云一眼:“对啊,那死人妖真不是男人。”东离淳是他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看来,她对成云真得死心才是。

  秋月发现了楚怜儿的目光,惊异地看了成云一眼,发现成云紧抿着唇,似是不悦的样子,不由胡想连篇,最后,她可惜地看着成云,又一脸惊恐地对楚怜儿道:“小姐,您还是不要说了,当心,又要惹――云公子生气。”

  秋月是土生土长的南凌,南凌也有一位当朝皇亲,并且还是个王爷,王府里也有净了身的内侍,这些内侍大多生的唇红齿白,俊俏可人,她见成云长的如此俊美,又见楚怜儿对着他恨声骂着,还道是这位被自己家主子供为上宾的云公子是被皇帝派来的宦官呢。

  楚怜儿不知道秋月肚子的想入非非,不过,她想想也是,她在人家面前,大骂人家主子的不是,凭成云对东离淳的忠心程度,说不定会偷偷向人妖男打小报告也说不定。于是,她乖乖地闭上嘴巴,对秋月道:“银针和木头都准备好了吗?”

  秋月扬扬手中的银针,道:“都准备好了,小姐,您要这些做什么?”

  楚怜儿赶紧接过,一把揣在怀里,见成云也一脸迷惑的神情,忙道:“没什么,我发现有件衣服损坏了,我想自己补补。”她哪里敢说,她拿这些玩意是另有用徒,除非不想活了。

  南凌的春天来的特别迟,都三月份了,天气依然寒冷,听说关外的草原,更是雪灾不断,整座大草原上的蛮族人,已面临极至的困镜。

  “其实,避开这些蛮人的冷酷嗜血与血腥,他们确实可怜,整年为了生存,与老天斗,与人斗,与命运相斗。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骑上战马,披上战袍,背起弓箭,提着大刀,不远千里,奔袭他国。他们攻守略地,杀人如麻,付出一半壮男的生命,只不过为了家中父母妻小的温饱而已。”

  宽大的议事厅内,坐在成云下首,与三兵总制的胡永平起平坐的楚怜儿,对着上百将士倪倪而谈。

  经过先前楚怜儿独特的战略方针与她向成云提出的改农作计划已让这些骁勇将官们对她刮目相看。

  这半个月来,从草原后方不断传来孤军深入的五千精兵已快顺利完成任务的消息,让整座南凌军营都沸腾起来。

  成云当机立断,立即召集众将,商讨接下来的战略。众将皆认为,即然我方军队已成功破坏了他们的后方,让克猛哈尔的部队陷入绝镜与恐惶当中,军心肯定涣散,就应该当机立断,立即出兵,与之一战,杀他们片甲不留,把他们打回大漠,克猛哈尔打了败仗,没从东离人身上讨到便宜,反而丢掉万千壮男性命,回去又要面临各大部落的拮难与鞑靼子民们的生存困镜。想要平复这内外交困的窘镜,他势必在手忙脚乱一阵子。

  而东离,而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修生养息一阵子。因为,边关将士,已有整整十年未回家了。

  再来,经过长达十年的守卫战,东离国国库耗损严重,已托不起这庞大的军需供给了。

  成云也深知东离国的处境,心里也认为,这个主意甚好。但他却把寻问的目光看向楚怜儿,想听听她的意见。

  在南凌呆了那么久,对于东离国目前的窘境也是清楚的楚怜儿当然明白,趁我方袭扰敌人后方成功后,我方大军,就可以抛下心理包袱,与对方正面一战了。

  可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众人见她替敌人说话,也心有戚戚嫣,蛮人的生活确实凄惨,但,他们为了生存就把痛苦建立在无辜的东离国老百姓身上,这公平吗?

  于是,楚怜儿又道:“这些长年处于大漠里的人,确实比关内更加辛苦。他们不会农作,不会造锅做饭,更不会制衣御寒。只能靠天吃饭。为了生存,他们一方面,在东离国边界强取豪夺,一方面,他们又与东离国的商人互市通商,用战马和牛羊,换取东离国眼里根本不值钱的铁锅,粗存衣裳。而在大漠,能有一口铁锅,几套麻布衣料,也算是富有人家了。”

  一位将士见楚怜儿尽说些与战略无关的废话,忍不住大声驳责:“楚姑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与对方的战事,而不是听你对敌人的同情和怜悯。你对这些蛮人存人妇人之仁,但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百姓是事实,你不要因他们可怜就要我们同情他们,可怜他们。”

  众人纷纷点头。

  楚怜儿皱眉,“这位将军,你仔细听我把话说完嘛。”

  她朝面无表情的成云轻轻一笑,继续说着:“我说了那么多的目的,难道众位将军还没有明白过来吗?蛮人为何要不惜奔袭千里,来我东离抢城老百姓的粮食?”

  “当然是他们没有吃的呀。”

  “答对了。”楚怜儿微笑,“因为生存,他们视掠夺为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诸位将军以为,咱们狠狠击溃了他们后,让他们暂时安份一阵日子,他们就不会再卷土重来么?”

  “这――”众人被问住了。

  “我想,他们不但会来,而且很快就会来。”楚怜儿落地有声地说。

  一直水说话的胡永忍不住问她:“姑娘怎知他们很快就会来?”

  “很简单啊,为了生存。”楚怜儿微笑,“打个比方说,有个人,他的粮食不够吃了,他肯定会向邻居借来吃。当借的次数多了,邻居怕他还不起,就不再借给他了。然后他会怎么办?按一般的生存法则,他借不成,就会去偷。偷不成,他就去抢。当他抢的时候,糟遇了主人的反抗,说不定,他还会狠心地把对方杀死。我说的这个故事的意思呢,就是,为了生存,可以再所不惜。不然,东离国也不会有那么多强盗流寇了。”

  众人沉思,成云看着她,细长的眸子温温润润的,如同一块上好的玉,幽幽地散发出祥和的光茫。

  楚怜儿又道:“蛮人也一样,就算咱们杀死了他们的一半子民,他们或许会恐惶。但那只是暂时的,当他们回到大漠去,死了亲人,会使他们悲哀,但,当没了吃的时候,他们就会聚化悲痛为力量,照样会卷土重来。”

  “草原的雪灾天灾不断,更令他们衣食无着。就算前方是虎穴狼窝,为了孩子和家人的生存,他们也会拼了命来抢咱们的。”

  “那,依你之见?”成云忍不住动容,认同了楚怜儿的话,实际上,在很早之早,对于鞑靼的防犯,单一的防守,或是主动出击打败他们也并不能完全根治边关瘾窜。想要彻底根治,单以武边征服也是不可能的。

  他与马文重早就讨论过了,想要彻底扫除鞑靼这头猛虎,以武力压之,用文化融之,商贸予利之,再来移民同化,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只是没想到,身为女流之辈的楚怜儿也想到这方面了,令他激动不已。

  楚怜儿看着他,他神情激动,又有些莫测高深,心里冷哼一声,臭男人,他明明早就想到了,偏不说出来,却让她当来挨打的出头鸟,真是阴险的男人。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出兵,与他们正面交战。”

  “哗!”众将闻言忍不住白眼瞟向她,他们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说了半天,还不是只有这个办法。真是故弄神秘。

  成云有些意外,他眉尖挑了挑,问:“你也主张出战?”

  楚怜儿甜甜一笑:“对啊,出兵,与他们正面交战。不但要狠狠地打,还要死命地打,把他们打怕了,打的他们肉痛了,嘿嘿,那时候,咱们再派人去与他们谈条件。这就叫,先兵后礼。”

  “先兵后礼?”众将怪叫。

  “对!”楚怜儿重重点头,“想要彻底征服鞑靼这头猛虎,咱们就先给他们点雷霆手断,狠狠打击他们的气焰,让他们对咱们心怀恐惧――其实,以武力解决只不过是个开始,最重要的,还是放在后边的谈条件上边。”

  “谈条件?”胡永诧异地望着她,有些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与其与他们敌对,还不如拉笼他们?”

  “胡大人说对了一半。”楚怜儿轻轻一笑:“游牧民族天生就祟拜英雄,他们只重实力,强大的实力。咱们先给他们狠狠一击,让他们先低头,那再驯服他们就非常容易了。”

  游牧民族长年生存环境恶劣,沙暴,雪宵,瘟役,虫灾,干旱,随便一场灾难都足以使他们陷入绝镜。他们仅靠放牧来维持生存,根本无法供应人口增长带来的矛盾激化。当他们无法生存时,血液里的掠夺和野蛮就会暴露出来。

  其实,与关内的人比起,他们也想换个环镜,也想学关内的人们,学习耕种之法,想与关内的人一样,住上宽大的房子,穿上漂亮的衣服,永远不再与天斗,看老天脸色吃饭。

  而他们天生就视掠夺为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为了达到目的,除了掠城,还是掠夺。

  如若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会退缩。

  但,他们骨子里是不会服输的,不久的将来,他们照样会卷土重来。

  对付这样的还没有完全进化成文明之邦的庞大群族,想要以武力彻底消灭他们完全是不可能的。

  与在场个个身经百战的将士们比,楚怜儿在军事方面的才华根本不足为道。但她却比他们多了份见识,多了上千年的历史远见。

  游牧民族在军事上的强大,与野心,是无庸置疑的。而汉人,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他们安于现状。当他们有了温饱后,就开始居安不思危,很容易被这头看似无害的化外蛮民侵略。

  这点,楚怜儿是深知的,不然,成吉思汉的铁骑不会横扫整个亚欧大陆。以文明见长的宋朝,不会被“化外顽民”的元人所灭。

  “那敢问楚姑娘,这先兵后礼的礼字,要怎么个礼法?”胡永虽是三兵统帅,在军事上也甚有见解,不然,他不会统领十五万大军与鞑靼抗横了数年而立于不败之地。

  打仗制订谋略,他在行。

  用文斗,他也在行。

  可是,他还从未听说过,在战场上,还能用礼字把这些蛮人训服的。

  楚怜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成云,他一直静静地坐在帅座上,细听她的见解。

  成云接到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你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楚怜儿用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莞尔:“想必智勇聪明如云公子,恐怕早已胸有成竹,何必偏要小女子在您的面前弄大斧呢?”

  成云愣了下,随即微微一笑:“即然你有更好的建意,就说出来吧。让诸位将士见识一下,你们身为女流之辈也不让须眉。”

  楚怜儿心里冷哼,咕浓道:“不让须眉又怎样,还不是被东离淳那死人妖整的惨兮兮――”这些天,她与成云一并四处探看南凌地形,沿徒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老百姓对人妖男东离淳的歌功颂德,及对前太子妃的恨之入骨。

  “那个楼玉儿啊,完全是巫婆转世,这女人长的人面兽心――”然后一大串骂人的字眼。

  挨在成云身边,听着那说书的老头子说的口飞横沫的,楚怜儿真想把鞋子扔过去,堵住他的臭嘴。

  刚开始时,她还当真以为自己以前真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可这老头子越说越离谱,真是太不像话了。

  “那个妖女啊,不但居心不诡,还长着一副狐媚眼,转门勾引年轻男子,像那么上进的先太子都被她勾引的神魂颠倒――而二皇子东离淳殿下,只国为不受她迷惑,她就狠毒地想制他于死地。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被那妖女狠心地丢到战场上,差点没了命――”

  楚怜儿听不下去了,忙偷偷扯了扯成云的袖子,悄声问:“那个,那个你家主子,也上过占场吗?”

  成云低下头,还未开口,一旁的书僮成侨已冷冷开口了,“何止上过战场,连华国的人质都做过呢。”

  “哦。”楚怜儿恍然大悟,“这么厉害,那他做人质时,有多大了?”

  “十六岁!”依然是成侨在答。

  “十六岁史前――”楚怜儿脱口而出:“十六岁做人质也不小了呢。”像秦国时的嬴政,人家在娘胎里就开始做起越国的人质,东离淳与人家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嘛。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妖女――”成侨恨声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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