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_穿进年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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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后路?”路莳歪头有些不解,不过他已经习惯这种不解了,他和四哥的脑子不一样,四哥总是走一步看百步,事事都是退可攻进可守,不疾不徐。不像自己,明明都已经大步向前走了,却连前方的路是平坦大道还是坑坑洼洼都不知道。

  大概四哥长这么大唯一一次的冲动就是恳请他留下来,这也许还将会是四哥这辈子唯一的冲动。

  “上面开始重视人才的发展,就是为了建设更好的新生活。那么什么是更好的新生活?自然是充足的食物,富裕的物资,精神的安乐。想要这三样达到满足,以现在社会模式绝对不可能满足。那么改变社会主体模式势在必行。”

  钱向东说到这里顿了下,注意观察路莳的表情,见他没有露出不耐烦或者迷茫的情绪才继续给他讲道:“主体模式怎么改变才能让物资更充足,那就是所有人都参加到经济建设中去。”

  钱向东说的很委婉,但是路莳却一下就听懂了,正是因为听懂了,他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是说投机倒把?”

  钱向东将食指抵在路莳嘴唇上,示意他不要继续多说。

  同时小声接过话头,“我觉得这时候再用投机倒把这个词就不那么合适了?应该说是私营。”

  路莳虽然仍旧惊诧地瞪大眼睛,但是该听明白的他都听明白了。恍惚一阵过后,路莳竟露出狂喜的表情。

  “四哥,如果允许私营,那以你的本事岂不是会赚得盆满钵满,那我以后就能顿顿吃上肉了?”

  路莳这要求太过简单,也是因为太过简单更让钱向东心疼。

  钱向东用一种特别肃穆而认真的表情道:“小莳,你放心,我不但会让你顿顿吃上肉,有一天还会让你吃肉吃到嫌弃。”

  “四哥,你不用这么严肃,搞得跟发誓似的怪吓人的。”路莳贴上去摆弄钱向东的手,经过大半年的休养,路莳自己的手养过来,变得白皙而嫩滑了,钱向东却因为每天做各种研究,有时候甚至要亲自制作零件和实验,依旧很糙。

  路莳摩挲着钱向东手掌里的茧子,小小声道:“肉那么好吃我天天吃顿顿吃都愿意,怎么会腻歪?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真想知道可以吃肉吃到腻歪是什么感觉?”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新年过后的百货大楼依旧热闹非凡,往年过了头年高峰期,年后总要冷清一阵。因为大多数人家都会在年前把过年期间的食物准备齐全,这是华国的风俗,寓意着新一年丰衣足食,生活富裕。

  但是今年却不同往年,出了正月,本该是最清冷的时候,此时却热闹非凡,尤其是买手表的柜台前挤满了人。

  不时发出大声的呼喊和争吵声。

  “前面穿黑棉衣的那个小伙子,你是不是插队了?”后头有个二十三四的青年翘脚眼尖地看见这幕。

  本来已经拿到手的电子手表立刻被服务员拽了回去,服务员小姐姐狠狠瞪了眼男人,“后头排队买电子手表。”

  那男人眼见着东西到手被抢走,不高兴的瞪视服务员,“我都交票登记了,而且你都收下了。”

  其他人见有人竟试图插队并恐吓服务员,都群起而攻之。

  “排队买电子手表,你凭什么不排队?”

  “我早上四点就起了,就为了买电子手表,我前头那位大姐更早,我来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到了半天了。我们这起了这么早的不就是为了早点排到,早点买到电子手表。”

  “登记了又怎么样,作废就是,钱和票退给你就行了。”

  “把钱和票退给他,登记作废!”后面的人都跟着喊起来。

  “电子手电这么难买,每天就卖二十五支,绝不许任何一个人插队。否则对我们这些辛辛苦苦起早排队买电子手表的人而言太不公平了。”

  服务员拿出登记表在前面标记作废字样,同时把男人手中的收据收回,还给他的钱票。这次那男人并没敢再说什么,他见自己已经激起民愤,只能灰溜溜离开。不是他羞愧到不敢买了,而是实在排队的人太多,根本排不到他。

  每天就放二十五支电子手表,可是排队的却有四五十人。这些人不是不知道电子手表每天就放二十五个,而是抱着侥幸心理,万一前面的人忽然临时有事不买了,或者说其他情况,他们排在后面的不就有希望捡漏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行色匆匆走来,他手里抓着电子手表和收据直奔收银台。

  “服务员,你看我这款电子手表闹钟怎么不好用,是不是出现毛病了,能不能给退?”

  服务员靠过来问:“哪里出现问题了?”

  男人把自己的电子手表展示给她看,并详细讲述了一遍问题。这款电子手表实在太贵,每块高达二百八时元,比普通手表贵了一百多元,服务员自己是舍不得买的,所以她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电子手表哪里出现了问题。

  服务员道:“这个是高科技,我也不懂。这样吧,你把手表留下来,明天我让电器机械厂的技术员看看,如果确认是电子手电的问题,我们百货大楼可以为你提供退换服务。”

  这么贵的东西出现了问题,却不能立刻退换,男人急得嗓子都哑了,“为什么不能现在立刻退换,要不我不换了,我退货还不行吗?退货总可以吧?”

  服务员道:“不行的,电子产品属于特殊商品,没有质量问题不予退换。”

  男人这下不干了,大声嚷道:“凭什么不给退货,若是电子手表真是质量问题,你们回去找技术员重新修好了,我这一手电子手表不就成了二手吗?都花一样的价格,我为什么要买个二手货?”

  服务员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左右为难的时候,先前那位喊话的小伙子从人群里走出来,他道:“大哥,这样吧,既然服务员不给退,你把它转让给我,我把钱和票给你,就当是你代我买的。”

  “这……”男人迟疑,“那你……”

  男人本想拒绝,可看了看小青年所处的位置,今天的确买不上。明天又是工作日,再等到下周休息又不知道什么情况了。电子手表卖得这么火爆,万一别的省也来抢购,凭借他们市里一个厂子生产,只会越来越紧俏。若是从他这里转手买走,不过怎样,最后拿到手的肯定是好用的电子手表。

  想通了小伙子的心理,男人又急于脱手这块坏了的电子手表就把手表转让给了小伙子。

  服务员道:“你可以来这边登记下,我给你把登记表转成你的名字。”

  青年一边摆弄电子手表,一边跟着服务员重新登记改了名字,服务员这才伸手,“你把电子手表给我吧,我给你返厂看看。”

  青年却把手表一收,嘿嘿笑道:“不用了。”

  服务员愣住,“为什么?”

  “这块电子手电没问题,是大叔没用明白高科技。他调闹钟调的不对,日期选择错了,这款电子手表的闹钟可以选择日期,他把日期设定成明天这个时间了。你看我改过来,现在到时间了……”

  随着青年话音落下,电子手表响起熟悉而悦耳的铃声。若是路莳在这里可能会悄悄红了耳朵尖,这正是蕴含他和钱向东生日的铃音,计算器开关机也是这个铃声,是现下最流行的一段铃声。很多人都能随口哼出调子。

  “啊,你……”男人还没走远,闻言立刻不干了,上来就要抢回电子手表,青年却泥鳅一样窜进人群消失不见。

  男人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重新排队,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排到他。

  队伍里的人都对男人抱有同情之心,同时暗暗后悔自己刚才没凑上去看热闹,不然也许自己就是捡漏的那个,这么排队,也不知道要排队到哪天。

  路父自从家里落魄欠下一些外债后,厂子里有几个人就总会有意无意来路父面前秀优越感。

  其他人倒是还好说,路父可以怼回去,但是面对程大成的时候,路父底气就不那么足了。

  路父和程大成从小一起长大,路父家里一直不如程大成家里条件好,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当程大成吃肉的时候,路父却还在为今天能不能吃饱饭而发愁。后来路父进了布料厂成了正式工人,又找了同是布料厂正式工人的张菊,小日子才好过起来。

  路家两个老人算不得好父母,但也不会过于苛刻。因为二人跟了其他儿子养老,每月路父夫妻只要按时给抚养费,老两口就不会闹幺蛾子。并且小儿子生病了两位老人也是借了一些钱给他们的。

  路父和张菊婚后生活过得一直很节俭,日子慢慢也就好起来了,竟是看着不比一向家庭条件好的程大成差。

  且因为程大成一直没找到正式工作,竟开始隐隐有几分超越程大成。

  程大成这时候就不那么高兴,后来千方百计进了布料厂却也只是一个临时工。找对象的时候,他倒是想找一个正式工,可是谁正式工愿意找个临时的?家里条件好有什么用,那么多兄弟一分,就不剩下什么了。再者说姑娘们主要看中的还是对象的人品和个人能力,程大成暂时可没让姑娘们看到他凸出的个人能力和好的人品。

  程大成挑来挑去,最后只得也找了一个临时工,如此一比较,就落了路父下乘。程大成慢慢也就疏远了路父,本来二人的关系也就这样了,直到路父家里出了事,能借钱的亲朋好友都借遍了,最后实在求借无门才找到程大成头上。

  程大成倒是借给路父钱了,虽然只有半个月工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到底还是借了,路父心存感激,面对程大成的时候就总会无意中矮了一头,平时发生点什么,无论对错,先退一步的也是路父。

  程大成一大早来到厂子就开始显摆手上的手表,“这是海市梅花牌手表,一百五十八元呢!”

  布料厂工人一个月工资三十块一角八分,技术员和财会等会更高些。

  三十几元一块的手表足需要六个月的工资,算是奢侈品了。就是厂子里的正式工人也没几个舍得的,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暗中艳羡的。

  包括路父,原来他也有一块手表,后来儿子生病他就把手表偷偷卖了。

  路父收回视线,加快手中的干活速度。

  偏这时程大成瞄了眼路父,慢吞吞走过来,笑呵呵道:“老路,你看我这块手表怎么样,我记得你之前也有一块来着,多少钱买的,怎么没戴?”

  路父当然不会说他给卖了,就敷衍道:“我儿子那会儿生病我去医院照顾他,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丟在哪了。”

  程大成震惊,脱口而出,“老路,你不会是卖了给你儿子凑药费吧?那可是投机倒把!”

  厂子里其他同事听到这里并没用看犯罪分子的目光歧视路父,反而皱眉瞅了眼程大成,原本围着他看手表的几个男人,也把手表还给程大成,默默返回到工作岗位上。

  人家孩子病了,卖了手表不是人之常情,若是他们也会同样这么做,就算被当场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抓住也无怨无悔。

  不管平时程大成怎么挤兑路父,同事都没这么大反感,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他们底线了。

  程大成敏感地注意到同事们的反应,赶紧亡羊补牢,装作才无意中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似的道:“哎呀,老路你别在意,咱俩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有口无心。要不然当初你找我借钱我也不可能话都没多问就把钱借给你应急,毕竟那会儿咱俩都多少年没联系过了。”

  路父脸色难堪,他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想搭理程大成和他彻底撕破脸皮,可是想到程大成曾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路父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然而面对路父的忍让,程大成并不满足,反而暗恨路父。他把同事们疏远他的举动都怪在路父身上,很觉委屈。明明就是路父把手表卖掉凑医药费了,这种行为就是投机倒把。而他不过是因为说了句实话罢了,同事们不谴责举报路父就算了,凭什么还一副他做错了的样子,都远离他。

  他有什么错,投机倒把的人又不是他!

  而最可恨的还是路父,明明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被他当众揭露出来,不但不诚惶诚恐反而还敢狡辩。结果就因为他撒谎害得他被同事排挤,这么对待救命恩人他不亏心吗?

  早知今日,他就不把钱借给他了。

  程大成贼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又笑呵呵凑上来拍路父的肩膀,似哥俩好似的道:“老路啊,你之前不是你说你儿子现在在丰市拖拉机厂上班,最近因为表现优秀还被借到临省的电器机械厂上班吗?电器机械厂工资可比咱们高了好几块钱,又是近水楼台,你怎么不让他再给你买一块?他们本厂工人买手表肯定有内部价吧,再说你儿子又是特殊人才,被请过去的,肯定更优惠?”

  听到程大成提起路父的儿子,许多工人都放下手中活计看过来。继续工作的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在假装忙碌,暗中听路父的回答。

  不是他们八卦,实在是路父太能吹牛皮了。头年的时候,路父突然就吹牛他儿子回城了。当时大家都信了,问路父他儿子回到哪个大学还是哪家单位了?结果路父竟然说是丰省市拖厂。

  丰省市拖厂从前籍籍无名,不特意关注,外省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丰省还有一个市拖厂,拖拉机厂最有名的还是汾市市拖厂。还是前段时间举行的全国拖拉机田径拉力大赛让丰省市拖厂横空出世,空降冠军,广播和电视轮番报道,一下就让全国人民都记住了它,同时也记住了一位少年英才钱向东。

  丰省市拖厂凭借这次比赛直接挤掉汾市市拖厂的行业龙头的位置,成功成为新的领头羊,就连汾市市拖厂都不得不遵从上级指示前往丰省市拖厂学习,这样一个褶褶生辉的厂子,想挤进去工作的人犹如过江之鲫。路家小子又是怎么进去的?

  别说考试,路家小子学习是好,可到底还是名初中生,市里那么多高中生竞争,他一个下乡多年,只会种地早就抛却书本的知青怎么能考过学识更深广的高中生?

  要说路家的人脉,那更是笑谈。程大成和路父从小长到大,比路父还清楚他家的人脉关系网。当初路父是自己运气好才进了厂子,他儿子毕业刚要下乡那会儿,路父急得嗓子都哑了不也没找到人脉进厂子,最后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路莳下乡。

  后来更是自知路莳回来无望,怕老无所依又要了一个孩子。

  大家都是老相识,路父老老实实被他比下去,踩在头上就罢了。偏偏不甘心非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程大成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戳穿他的虚荣面具。

  路父忍受周围同事各种各样的目光,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他咬牙忍道:“小莳自己在外面也不容易,我和他妈现在有一个孩子扶养也帮不上他什么,以后成家买房子结婚置办家具都得他自己来,我们帮不上忙就算了,总不能再拖累孩子。”

  看似有理有据,可程大成当然不会相信,这都是路父的借口,为了撒谎而编造的借口。

  程大成笑嘻嘻道:“老路说的那里话,和自己儿子还用分得那么清楚?能帮就帮帮家里呗,你们家现在这么困难,外债还清了吗?再说你之前还说你儿子回来给你家带了好多东西,得有一百多块钱,那么想来他过的挺好,肯定不差钱。都能花一百多块钱给家里买吃食,那再拿一百多块钱给你买块手表肯定也绰绰有余。”

  路父持续忍耐着,“吃食是孩子买来给我爱人补身体的,对健康有利,算是必需品。可手表那东西有没有也不耽误生活,家里已经有孩子给买回来的闹钟了,实在没必要买。我家现在确实不宽裕,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这时候有一个同事突然道:“老路,我记得你说你儿子被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我记得那个厂子最近新推出计算机和电子手表两样产品。计算器那东西,我家没会计之类的人员也用不上,倒是电子手表正需要。我儿子过两天结婚,本来想买一块普通手表当做彩礼,现在你有这门路肯定能内部价格买到电子手表,和普通手表也差不太多,不如你写封信给你儿子让他帮我买一块。”

  程大成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给同事鼓掌,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戳破路父的谎言,这下看老路还能说出什么狡辩之言,就算他再诡辩,大家都不会信他了。

  路父只能道:“好,我回头帮你问问。”

  就在这时候一位同事走来喊路父的名字,“老路,门卫室有你爱人的邮件,要求必须本人签收,可你爱人请假了,你快去看看吧。”

  正好路父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他赶紧应了声,逃也似的离开工作岗位。

  程大成望着路父灰溜溜逃离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诉说的快感。那感觉太舒爽了,就似那孙悟空终于逃出了五行山,没有压在身上的大山,整个人轻松舒服快意得很。

  路上,同事替路父打抱不平,“你以后别搭理那个程大成,他是借你钱了,但你也还他了,又不是没还他。再说你以为他是真心借给你钱,还不是享受这种被你低三下四求借的感觉,好像这样就能高你一等似的。程大成借你钱还不是看你和你爱人有正式工作,这钱怎么都不能黄,实在不行还有你们两口子的工作抵押呢。要是真还不上,用工作抵,他还赚大发了呢。”

  路父何尝不知道,他苦笑道:“可说到底程大成还是借给我钱了,若是我转过头就翻脸无情,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我薄情寡义,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倒是不在乎旁人的白眼和议论,只是若是名声坏了,以后家里再有个急事,我怕别人碍于我这个坏名声再不肯帮我。”

  路父的心跟泡在黄连水中,“我这次能度过难关,都靠朋友和亲人的帮助,谁也不能保证我家里还会不会有急需要钱的时候,所以我还得顾及名声,不能和程大成撕破脸皮,到底人言可畏啊!”

  同事听后也沉默下来,最后重重叹口气,道:“算了,你以后就当听不到他说话得了。至于你儿子被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上班这种话却是休要再提。”

  “可是我儿子真是在那里上班。”提起这个,路父更是有苦难言。

  同事没吱声,实在是他也不信。关键路父这牛皮吹得太没逻辑,骗三岁孩子还行。你就说你要吹牛儿子在丰省市拖厂上班,那也就罢了。大家就是不信,也不能说什么。可偏偏你又吹儿子被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去了,从一个拖拉机厂借到到电器厂,这完全就是不搭边的两个厂子,人电器厂借你干啥,制造拖拉机啊!

  这事它本身就逻辑不通,这也是整个车间就没几个同事信的原因。

  之后的路同事和路父都沉默着,直到邮政员将邮件交给路父,“您是张菊的爱人?那麻烦您在这签字,这是贵重物品,寄件人要求必须亲自交到收件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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