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别离两路_重生之影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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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别离两路

  千千重生之影卫的秘密!

  晨曦透过半枯的藤条在青石之上铺上一层薄薄的辉光,青石桌椅上摆着两只酒坛,泥封未开。

  顾炎右手在石桌之上敲着节拍,一双眼睛痴迷看着不远处那道矫健的身影,听着刀势呼啸生风,眼中渐渐浮上愈来愈浓烈的自豪与柔情。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喝美酒赏美人。”不知从何处飘然而至的莫无情看他这般模样,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噬影。

  顾炎从头到脚打量了莫无情一番,见他的发白的长发依旧垂于双肩,似乎比之昨日没有什么变化,于是便挑眉道:“这酒可是专为你准备的,你若是不来,我可要直接提去送到你的王宫之内了,至于这美人,却是我顾炎一人的,你只守着你那位便好了。”

  莫无情听到此话,暗色的眸子再一次黯淡了几分,眼中露出几分凄厉的意味来,却再也不是昨日那般淡漠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眼神了。

  虽是凄冷,却有生机。

  顾炎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酒坛子递了过去,瞧着莫无情的模样,眼中的醋意化为好奇,这究竟是成了还是未成?

  于是便开口问道:“他可是承认了?”

  听到顾炎这般问询,莫无情抱着酒坛子的手略微停顿,随后苦笑一声,叹道:“承不承认又能如何,终是我伤了他,事到如今,也是我自作自受,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便已经知足了。”

  对待顾炎,莫无情就像是已经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毫不做作地将酒坛之上的泥封拍开,轻轻嗅了嗅从坛中散发而出的酒香,还未饮酒,面上竟已经显出了三分醉色。

  莫无情将酒坛子在手中摇了一摇,开口问道:“我却有一事比较好奇,你是如何知道他便是血鹫的?”

  顾炎将酒坛之上的泥封拍开,往自己的嘴中也灌了一口酒,面上一僵,额角跳了三跳,眼睛微不可查地朝着噬影看去,满上一层无奈之色。

  喉头一动将所饮之物尽数吞下,顾炎抿了抿唇,眼睛在周围扫了一眼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东西,半响无果,这才开口道:“那赫连临渊我曾经在楚楼的船上见过一面,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他周围的气息却和如今的赫连临渊十分不同,再想到之前赫连临渊反戈、武林盟被灭之事,我便猜测如今这赫连临渊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顾炎轻咳一声,啧了啧嘴巴,继续说道:“况且在那祭台之上,他对你的态度也是有些奇怪,再加上你昨日提到的事我就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而在我喊出那一声‘血鹫’之后他的反应,我便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顾炎眼中光芒一闪,一字一顿地对莫无情说道:“他,就是血鹫。”

  “没想到,我竟然没有在第一眼便认出他,竟是你这样一个外人先认出他来。”莫无情摇了摇头,猛地朝嘴中灌了一口酒。

  香醇的酒一部分从他的口中溢出,那银丝一般的长发便挂上了一排晶莹的露珠,在晨曦之中显得说不出的醉人心神。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事你不必介怀。”顾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举起他身前的酒坛,只是目光饥渴地看着莫无情酒坛之中的美酒,喉咙不由得动了一动。

  莫无情双颊泛着些许红晕,但目光却是澄明一片,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炎,忽然问道:“你就那么信任我,我若是不来,你岂不是得不到玉-肌了。”

  顾炎眉毛一挑,“堂堂南疆王的话我为何不能信,何况你已经立下了血誓。”

  “我能否问一句,你要那玉-肌究竟想要做什么?”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一般,莫无情眼中蒙着一层顾炎看不懂的东西,似乎是毁灭也似乎是新生。

  就因为这样的眼神,让顾炎毫不犹豫地将他的目的说出了口,“用玉-肌解除阿影体内的冰蝉之蛊。”

  “竟是冰蝉?!”莫无情的瞳孔微微缩成细小的一圈,猛地转头看向正在练习刀法的噬影,好半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地开口道:“原来如此。”

  莫无情的视线从噬影身上收回,垂下眸看着面前的那方石桌,似乎上面有什么精美的花饰纹路一般将他吸引。

  “我如今不能将玉-肌给你。”莫无情忽然开口说道。

  这道突兀的声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似乎便是倏然一滞,本不是太冷的南疆却让人心神都开始发颤起来。

  莫无情似乎没有感觉出这突然变化的氛围一般,再次举起酒坛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酒,看向顾炎,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体内的冰蝉乃是冰蝉的子蛊,并非母蛊,所以纵使是有玉-肌,也是无能为力。”

  “唯有将冰蝉的母蛊杀死才能彻底除了他体内的子蛊,所以我想知道那冰蝉的母蛊如今在何处?”

  酒坛咣当一声被莫无情放在了石桌之上,细碎的飞沫从酒坛之中飞溅而出,跌碎在莫无情玄色的衣袖之上,映上暗色的花纹。

  “母蛊?”顾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于是便问道:“那母蛊有什么特征?”

  “子不离母……母不离子……”莫无情酒劲已经上头,口中轻轻地喃着这几个字,泛红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几分湿意,视线不自觉地移向血鹫的住处,似有痴迷似有哀戚。

  莫无情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却被顾炎清清楚楚地听了去,他低下头,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酒坛之上叩击,沉闷的声音衔接上他的音色,不过片刻,只听到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若我猜的不错,它应该是在雪峰。”

  顾炎抬起头,却见到莫无情在他刚刚愣神之间已经烂泥一般摊到在了石桌之上,半个身子堪堪地挂在上面,酒坛半倒,残余的酒水一分半滴地溢了出来,将他的整个袖子全部濡-湿。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顾炎伸手戳了戳莫无情的后背,笑骂道:“喂,你就这么信我,也不怕我在你酒醉之时对你下手。”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莫无情满是酒气的打嗝之声,“不怕……嗝……”

  “堂堂南疆王竟然有这么差的酒量。”顾炎再一次笑了一声,转身瞧着不远处已经收起刀势向着他走来的噬影,那笑声便带上了些许苦意,面上也露出几分委屈之色。

  只听他转了转桌上的酒坛,对着噬影嗔道:“阿影,这一坛子的白醋你究竟是从何处找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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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陵江水声声呜咽,催促或是惜别,唯有船头与江岸的人们才能清楚地知晓。

  那船与江岸不过数丈的距离,却似乎是隔了一道永难以跨越的天堑,一头是莫无情,另一头是血鹫。

  从南疆回到北庭的这支队伍壮大了许多,不仅有血鹫的一众人马,更多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莫无情。

  但如今,却又到了分别的时刻,顾炎与莫无情几人需要骑马赶往雪峰,而血鹫与赫连华笙等人则需要乘船顺着阑陵江水回归邑沙城。

  船夫开船的号子声响起,一直静静地望着血鹫的莫无情终于运着内力对着船上的那人喊出了声,“血鹫,我……”

  然而,船上的那人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似乎另一个方向有什么更能吸引他注意的物件一般。

  远远的,血鹫听到,身后的莫无情最终只对着他说出了一句话——“你自由了。”

  江水分开两道波纹,船身驶入那茫茫的大江之中,只余下船尾的一簇波浪,不过片刻便再仅有风声带动浅浅的一层。

  “既然舍不得,就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就好了。”顾炎看着莫无情这般纠结的神色,不由地撇了撇嘴。

  手心的踏实感让他忍不住再一次紧了紧手掌,双眼垂下看着怀中噬影,顾炎眼中浮起一片柔情。

  还是他家阿影好,不用担心会离开,会逃掉。

  噬影瞧着他这般得意洋洋的模样,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配合地在他的怀中靠了靠,让自己的耳侧贴近顾炎的心脏。

  望着那茫茫的江水和那一只渐行渐远的楼船,莫无情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顾炎的问题,只剩下一句话逐着那江水奔流而去,“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

  “走吧。”莫无情转身跨上骏马,扬起鞭子便向着另一边疾驰而去,不再留恋、不再回头。

  血鹫,这一次,你真的自由了,纵使我想再一次把你绑在自己身边,也,没有机会了。

  一声马嘶让船头血鹫的身躯不由地一颤,他猛地转过身,直直地看向早已经被轻雾遮掩的江岸,却再也寻不见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人。

  “哥,我们就这样离开了,你当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赫连华笙看到血鹫这般模样,不由担心地问道。

  如今的他已经不复之前那般苍白的面色,但似乎还是有几分虚弱,他的身上裹着一身狐皮裘袄,银白色的毛皮随着江风轻轻地拂着他的面,让他的脸颊显出健康的红嫩。

  见血鹫似乎并没有任何表示,赫连华笙嘴唇一嘟,别扭地说道:“虽说那个坏人把我捉了,弄了个什么血祭,但是他既然是为了哥哥你,我就原谅他好了,不像那个莫无邪,他……”

  说到这里,赫连华笙不由得转头看向船头的另一边,正对上莫无邪痴痴地看向他这边的一双眼睛,立刻就别开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小爷我才不稀罕他,哥,你怎么不把他赶走。”

  “小笙,他不像那个人,至少不会逼你,你试着接受也是无妨。”血鹫终于收回了目光,略看了一眼船上的莫无邪,而后低下头宠溺地为赫连华笙拢了拢狐裘小袄。

  瞧见血鹫眼中那分自从上船便再也没有消散的复杂,赫连华笙不由好奇地问道:“哥,那个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比这个莫无邪还要可恶吗?”

  想到那个男人和那些事,血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自由?呵,莫无情,自从遇到你,我何尝有一天能够自由。

  血鹫的目光倏然间化作一抹厉色,再不留恋,拉着赫连华笙的手走进了船舱之中。

  楼船顺水而行,向着邑沙城的方向飞速地驶去,不问来路,也不问后方究竟遗落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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